翡翠虾仁是把大虾别入了黄瓜圈之中,犹如腰盘玉带,黄瓜和虾仁的口感交叠在一起,清脆爽口,软嫩鲜香。
孔府燕窝是咸鲜的燕窝汤,口感绵软,味道纯美。
花篮桂鱼也是孔府菜之中的名菜,鱼肉外酥里嫩,非常鲜美,肉质细腻。
御笔猴头用鲜嫩的竹笋缠了竹荪做成笔杆,最后用猴头菇做成『毛』笔的笔头,最后淋上高汤,外形好看,『色』泽红润,味道更是无比新鲜。
这一餐菜品非常清淡,却是秉承了孔府菜“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特点,每一道菜都有着传承和其中的意义。
在细节的把控上,也做到了极致。
随后上来的是寿字鸭羹,三套汤打底,鸭脯肉和火腿切丁入汤,上面用食材拼成寿字和图案。
这道菜端上来,寓意极好。
葛老的眉眼都笑得开了。
服务员帮他们分了汤,每人一碗,中间的寿字小心不做破坏。
汤汁暖融融的,味道非常清甜,却并不会让人们觉得寡淡。
这样的一碗汤作为结尾,却是以淡取胜,在平淡之中细细品尝,其中融合着各种巅峰味道。
葛老喝着汤,外面的山珍海味吃得了,不如这样的清汤,蕴含滋味,他如今半退休,不理那些烦心事,喝着暖融融的鸭汤,体会着人生。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方知平淡是真。
饭后上来中式的餐点和水果。
这一餐菜量正好,丝毫没有浪费,葛老吃到了尽兴。
菜品全部上齐,葛老主动提出想见见老板,廖众生就热情招呼着,让花荼过来。
慕颂之亲自去叫花荼,花荼正收拾好了后厨,换上了衣服。
慕颂之和他说完宴席的情况,又问道:“楼下怎样?”
花荼道:“闹事的已经来了,坐了一会了。”
他们这些天和那些泼皮无赖斗争有了经验,来闹事的那些人,是男人,一般两三个人一起过来,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着看,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很容易就能够和普通的食客区分开。估计再过个几分钟,就要发动了。
慕颂之道:“那就好,廖老和葛老正高兴着。”
花荼进门,绕过了屏风,进去以后和两位老人打过招呼。
廖众生指了一旁的座位:“花老板快坐下,古人以诗会友,我是以食会友,你这饭菜做得好,我们也算是忘年交了。”
葛老也笑着道:“老廖在我面前提了你好几次,今天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你这餐厅做得生意红火,菜品的味道也非常不错。”
花荼谦虚了句,让服务员加了热茶,以茶代酒,敬了两位老人一杯。
正在这时,楼下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花荼知道是闹事的发动了,起身道:“我下楼去看下。”
他起身出去,廖众生和葛老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让服务员叫了他们的人过来,让跟着花荼一起下楼去看看。
慕颂之在一旁喝着茶,一切发展正如他之前所料。
刚刚享用了一餐美食,结果碰到有人来饭店闹事,这样的事情,说不影响心情,那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手下过来汇报:“是楼下有个食客在闹事,砸了盘子和碗。花老板已经去处理了。”
慕颂之忙道:“真是不好意思,最近餐厅生意很好,所以有人来闹事。”
廖众生马上会:“这事不是第一次了?”
慕颂之道:“一共来了五六回,这已经是这一周的第三次了。”
葛老问:“报警了吗?”
慕颂之道:“报警了,抓进去了两批,没问出什么来,批评教育了就放了。”
廖众生哦了一声,明白过来:“这就有点故意欺负老实人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葛老,两位老人都是千年的狐狸了,没有说话,就都心照不宣。
这是得罪了同行了。
葛老低头片刻,脸『色』非常不好看:“每个人都是要吃饭的。古人有云,民以食为天,这吃饭的事,不是生意,是民生。”
廖众生点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怎么还有这种事?如果看谁家生意好了,就这么搅和一下,那还做么生意啊?”
两位老人互相耳语了句。
慕颂之在一旁,没敢『插』话,他心里明白,如果等这两位出手,那柯木原离凉了不远了。
等他们商量完,廖众生亲自打了个电话,葛老也对自己的手下道:“回头你那边个电话,让他们把这事好好查查。”
手下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这边事情处理完,也到了差不要离席的时候。
这段时间,花荼把楼下的事情处理好了,他回到楼上又道了一次歉,两位老人送上一些包的糕点,当做赔罪。
看花荼客客气气的,葛老摆手:“你这生意做得不容易,那些人来搞事,你道歉干什么。”
廖众生收了礼品也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藏着掖着,我们这些老头子没有别的,就是岁数大了,认识的人多一点,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
葛老怕花荼介意,临走时又道:“这顿饭我吃的很满意,下次有空的,还会过来坐坐。”
廖众生也道:“我也会再来捧场,回头和你约下。”
花荼和慕颂之在灵芝轩的门口,目送着两位老人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没到下午,幸运阁之中,孔夏就跑入了柯木原的办公室。
柯木原刚处理完了今天的工作,最近他们去灵芝轩闹事有了一些成效,这边的营业额略有回升。
心情不错的柯老板正用喷壶一旁的盆景喷着水,然后他就看到孔夏慌慌张张地进来。
柯木原吓了一跳,随后骂道:“你慌么?”
孔夏脸『色』白着:“柯总,出事了!警局那边扣了今天闹事的人,然后今天在严审,说要那些人入刑,把人关起来。那几个无赖没抗住,牵扯出我们来了。”
柯木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变故,皱眉问:“为什么忽然这样?”
以前的也就是批评教育了事,今天为么忽然这么严?
孔夏道:“……好像是,闹事的时候,被灵芝轩楼上的客人碰到了,撞在了枪口上……”
柯木原低骂了一声,稳下心:“别慌,我去问问情况,那几位是什么客人?”
孔夏道:“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辆红旗车,车牌号好像是……”
他不敢直接说出来,俯身道柯木原的身边,念出了个数字。
柯木原手里的喷壶直接掉在了地上,人也一时没有站稳,急忙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摔倒。
这难道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柯木原悔不当初,他就不应该听甘从霜的!
他在脑子里迅速想着,应该怎么公关,去把这些事情压下来。这还没打好主意,又有财务进来:“柯总,楼下来了个人,说是税务局的,要查幸运阁总店和分店的税收账目。”
这句话听在耳中,不亚于天崩地裂,界末日。
柯木原脸『色』煞白,直接摊到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