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疏微微倾下身，脸上带着笑尽量对温招娣散发善意，企图让小女孩能不那么紧张。
但温招娣似乎并没有接收到这些善意依然紧张地杵在原地。
宋清疏压低声音问她：“你知道你们班的古南和黄一木和谁玩的比较好么？或者和谁有过节也行。”
提到这两个名字时温招娣眼睛里出现了大大的恐惧，仿佛他们说了什么不可说的名字。宋清疏等了半天，她才嗫嚅着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她们不学习……我害怕她们。”
“算了，让她回去吧，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让老师换个人过来吧。”秦水月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地劝宋清疏。
宋清疏只好让温招娣回教室，听到可以回去的消息，温招娣飞快地跑回教室，坐在座位上，深深地吞吐了几口气，看样子是吓坏了。
等她走了，秦水月微眯着眼睛看着正在平复心情的温招娣，“你看她脚上穿的鞋了么？”
“你也注意到了。”宋清疏说。
学生大多数时候在学校穿的都是校服，看不出家庭之间的差距，但还是能从细枝末节看出来他们的家庭情况和他们的家长对待他们的态度，比如在鞋上，在书包上，在文具上……
临川中学的学生大多家庭条件不错，但显然温招娣他们家不在此列。从她的名字上看得出来，她家里大概率还有个弟弟，而且她本人在家里也不受人待见，才会养成这种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性格。
宋清疏不由感叹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
很快老师叫出来的另一个学生从远处走了过来，也是个女孩子，叫做杜思思，这个杜思思就比刚才的温招娣胆子要大得多，见了生人也不紧张。
宋清疏又拿刚才问温招娣的话问杜思思。
杜思思想了想，大大方方地回答：“我经常见到30班的胡光亮和吴柏过来找她们两个玩。至于和她们有过节的那可就太多了，数不清的。”
宋清疏脸色一变，连忙说：“仔细说说她们是怎么和其他人有过节的。”
杜思思说：“她们两个不学习上课还捣乱，班里那些学习的学生首先就看不惯她们两个。她们两个看谁不顺眼还会把人拉到厕所里打，谁知道她们欺负过多少人。但是人家家里有钱又有人，打也是白打，被她们打过的人可不就和她们有过节么，过节还大了。”
宋清疏听完想到了什么，问她：“那她们欺负过15班的尤文么？”
杜思思秀眉微蹙，回答说：“尤文是谁？我不认识他，而且古南和黄一木欺负过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都有谁。不过听说他和古南还有黄一木一起失踪了，是真的么？还是真犯事被抓了？”
宋清疏没回答她的问题，连忙说：“我们的问题问完了，谢谢你，你可以回去学习了。”
杜思思走之前又多看了宋清疏和秦水月几眼，心里暗暗和班里的男生对比了一番。
等他们到30班的门口时午休时间已经过了，下课铃一响，学生再次涌了出来。
这次宋清疏站在门口不动了，对秦水月说：“这次你问，我要歇一会儿。”
秦水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从厕所走出来的男孩子里挑了一个不怕生的，拦了下来，也没问人家名字，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班的胡光亮和吴柏最近欺负过15班的尤文么？他们还经常欺负谁？”
小男孩吓了一跳，怔愣了一下才回答：“他们是经常欺负人，至于欺负谁我也不知道，欺没欺负尤文我更不知道了。”说完又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看，对秦水月说：“我听说他们把尤文杀了，都被警察抓走了，不知道能不能判死刑。”
秦水月：……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几个学生失踪的事情到底传了几个版本了，哪个才是真的，一想到这些他就感觉头大。
两个人又在30班门口抓了几个学生问话，学生给出的结果都是大同小异，反应也差不多。
总结起来除了尤文之外的这四个学生的共同特点是：校园暴力其他人，家里比大多数学生有钱也有点小背景。
一晚上没睡好，又奔波了一天，宋清疏草草吃过晚饭就回了宿舍。
到105门前停下了脚步拐到了斜对门的106，106那两个人已经平复下来不再大喊大叫了，但精神状态依旧不是很好。
宋清疏见这种情况根本问不出什么，打算回到105休息。
他走到门口时，那个女的嘴里念叨着：大头鬼，红头发的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