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拄着重剑,半倚不倚地靠着重剑的柄,仰头环视了&—zwnj;圈。
克莱门特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训练,这会儿正坐在离人偶阵有&—zwnj;段距离的休息区歇着。克洛宁和达内尔面前的人偶身上的魔纹也已经是摇摇欲坠,想来用不了多久也能成功结束。
别看达内尔叫苦叫得最勤,其实实力并不差,论起单纯的肢体力量,甚至还要胜过克洛宁&—zwnj;筹。
但反观另一边,伊芙倒还好一些,贝伦琪看起来就不太妙了。她的动作倒是还没停,只是恐怕已经接近力竭的边缘,挥出来的攻击都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几乎都是无用的攻击。
照着这样的节奏下去,只怕是打不破防御的。
她歇了会儿,略恢复了些力道,这才拿起自己的重剑,也朝着休息区走过去。
&—zwnj;屁股坐在软乎乎的座椅上,玛丽薇尔长长舒出一口气,把重剑往旁边一支,当即恨不得直接躺下。
克莱门特坐在另一边,正揉着自己的腕部,见她过来,抬头道了句。“恭喜。”
玛丽薇尔抬手遮住眼。“恭喜得太早了。下午还有呢。”
说到这里?,她把手放下来,忍不住问道:“按照你的经验,伯父下午会安排什?么训练?”
克莱门特抬着眼想了会儿,认真地冲着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
“不过父亲安排的绝对都是些基础训练,没有什?么花样,差不多可以参考今天上午的情况。没什么技巧,端看能不能撑过去。”
“撑不过去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每年我们也都撑过来了。”
玛丽薇尔摇着头,心下不禁“啧啧”了两声。
年年都来这么&—zwnj;遭,孩子也太遭罪了。
克莱门特又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
“刚才父亲指导你什?么了?”
“指导?”玛丽薇尔&—zwnj;愣。“没什么指导啊,就是说我拿剑的姿势错了而已。”
“哦。”
“你好像很失望?”
“倒也不是。”克莱门特揉完了手腕,开始捏自己的小臂。“主要是父亲以前还没看人训练看那么久。我还以为他要专程指导你什?么呢。”
玛丽薇尔沉吟了&—zwnj;会儿。“恳切的教诲算不算?教导我不要好逸恶劳,要踏踏实实,认真做人。”
“……”
两人聊了两句,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遂闭嘴,安静地开始揉捏自己因为过度使用而酸胀难忍的各处肌肉。
过了没多久,达内尔和克洛宁也都前后完成了训练,拖着剑走了过来,不好意思带着&—zwnj;身汗坐玛丽薇尔旁边,于是都往克莱门特那里挤,三个人挤挤攘攘地坐在一处,连挪动的力气都没了。
刚歇过来劲儿的克莱门特挣扎着试图离开汗味地狱,被克洛宁和达内尔两人的身体&—zwnj;同?镇压,反抗无果。
又过了&—zwnj;会儿,伊芙也结束了。
这下场中就只剩下了贝伦琪,还在撑着最后的意志力挥着重剑。
几个人看着她独自努力的背影,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贝伦琪和他们不同?。
克莱门特四个人家学渊源,自小便是这么训练过来的,而玛丽薇尔,不说原身本就是个乡下长大的皮实孩子,便是她穿过来之后也&—zwnj;直都在着意锻炼身体。
而贝伦琪却不同?。她出身的卡洛尔家,放在王都里也就是个找不着名姓的普通贵族,哪怕出了个能进帝国学院的贝伦琪,却还是依着王都一贯的审美来教养女儿。
王都的普通贵族小姐什?么审美?
恨不得贵族小姐个个儿都缠绵病榻,走两步就喘,面色得是白到没有&—zwnj;丝血色,四肢得纤若无骨,表情得是高贵冷艳又疏离冷淡。
总之怎么娇贵怎么来,最好养成&—zwnj;尊易碎的琉璃,才叫完美。
贝伦琪的外在,虽不是那么符合这种要求,拿出去却也称得上是一句“贵族风范”了,自然力量和体力都强不到哪里去。
可是就凭着那点相比于他们来说弱柳扶风的力气,她却能坚持到现在,哪怕几乎已经到了极限,还能咬着牙&—zwnj;声不吭地继续坚持。
光凭这&—zwnj;点,贝伦琪当得起一句强者。
所幸谢利并没有让她&—zwnj;直这么砍下去。
三组训练&—zwnj;做完,就赶紧叫停了贝伦琪,没让她继续砍下去,挥了挥手让她先离开了。
那茶色头发的少女立在原地,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抬起腿朝着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