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沅棠他?……”
江宁刃本来还不太在意,看她这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反而有些奇怪:“怎么了?”
总不是自己不在的半个月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自己打的印记分明一层也没动过。
“他?……”
白安芷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敢对上江宁刃的眸子,看起来自己的女儿分明对人家还是很关心的。
“怎么,他?跟别人好了?”
不然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江宁刃心里如是想着,竟然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胡说什?么呢!”
白安芷骂了她一句,恰逢佣人送了些吃食过来,她拢了拢衣服便要亲自喂她。
江宁刃往后退了退,伸手接过餐具,拒绝了白安芷的好意,“我不饿。”
她这才?叹了口气,“你跟沅棠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
“没有。”
江宁刃偏头往其他地方看了一眼,“他?在学校上课?”
上次醒来迦南沅棠就在自己身边的,他?去哪里都会发消息告诉自己,这次却连个问候都没有。
江宁刃抿了抿唇,“下午我就回学校。”
“还说没有,你看你现在这幅样子。”
“都这幅模样了,回?什?么学校。”
白安芷想伸手摸摸江宁刃的头,却被后者仿佛无意似的躲开,她的神色僵了一下,又故作自然的收回手。
“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好端端的就忽然晕倒了呢。”
她想起来就还有些后怕,生怕这样的情况再来一次。
“是我自己的问题。”
江宁刃看着白安芷,她的眼里满是关心和疼爱,如果……那她就真的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不是一个形容词、一个梦、一个抓不住的渴望,而是一个真实的富有感?情的存在。
如果她真的十九岁,恐怕在白安芷伸手摸她的头时就会哭出声来,但是她不是十九岁,早就过了那个年纪,早就不再渴望这些东西,所以她依旧面无表情。
“什?么?”
白安芷愣了一下,声音就这样垮了下来:“妈妈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你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但是宝贝,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说着眼泪用涌了出来,听到江延说江宁刃突然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差点昏了过去,生怕回?到宁儿几岁时的境遇。
“抱歉。”
江宁刃走之前的确没考虑过这些人的情绪,她看到白安芷又重新哭了起来,生疏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有些愧疚可能没办法答应白安芷的要求。
“不哭了,不哭了,怎么又哭了起来,你醒了就是好事。”
她抓住江宁刃拍她肩膀的手,又是笑又是哭的说着,她的宁儿很少?亲近她,自从恢复神智以后甚至连声妈妈都不曾叫过,可现在都已经会安慰自己了,她怎么能不欣慰。
她擦了擦眼泪,这才?想起来回答江宁刃一开始询问的问题:“沅棠这孩子死心眼,你晕倒以后一直念叨着是他的错。”
“魔怔了一样,怎么劝都劝不好。”
“现在你醒了,也让他别再……”
白安芷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看着江宁刃的眉眼,严肃的说了一句跟前面毫不挨边的话:“宁儿,妈妈很爱你。”
“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
她突如其来的认真让江宁刃感?到分外不适,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问:“他?在哪儿?”
话音刚落,卧室门外就传来了轻微的响动,江宁刃偏头看过去,首先入目的是一副消瘦的身影。
白安芷用手帕遮住半张脸,她刚刚哭了一通妆容已经花了大半,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便起身说自己先出去。
迦南沅棠好像傻在了门口,半天都没有动作,只直愣愣的看向坐在前方的江宁刃还揉了揉眼睛,直到白安芷走了过来才声音暗哑的问候了一声。
江宁刃听的有些难受,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迦南沅棠的声音一向是很好听的,撒娇时很软,正常说话时听起来也是珠圆玉润,可是现在他的声音暗哑又低沉,像是疲惫到极致,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似的。
不难听,但是十分颓气。
她喝了半杯水,看到迦南沅棠还是傻愣着保持原先的姿势,只好冷着脸对他?招了招手。
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你去了哪里?
几句话在江宁刃的喉咙里滚了几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她看着迦南沅棠乖巧的朝她走过来,只是一路上都有刻意的低下头。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