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要状告忠勤侯府!他们府里的三姑娘是我的妻子!”
忠勤侯府因为?和曹家的婚事,本就是京中人人关注的对?象。许老?头这一敲鼓,简直如冷水下油锅,火花四溅,将京城闹得轩然大波。上至官府宅邸,下至平明百姓,都忍不住探究一番。
因为?许老?头未先上报布政使司,直接京诉,案子便转到了通政司受理。通政司按照流程,授理了状子、将许老?头抓进了牢里呆着,可偏偏这许老?头死在了牢里!
一时间物议沸腾,大家都在说这是忠勤侯府为?了封口,才杀了许老?头。
流言已经传播开来,江霏微光是在府里,都听闻了各种污言秽语。
可她不是原主,她不会上吊自戕了事。
她只是安静的不发一言,拒绝了各方的帖子,终于等到了江迟凌登门?。
“父亲这几日很忙吧?都不见你来看我。”江霏微看这江迟凌,轻轻开口。
“霏微……是,是父亲对?不起你。”
江迟凌看着沉静的江霏微,心里更慌乱了,“霏微,那曹家也没了消息,偏偏那许老?头又没了性命……”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江霏微突然打断了江迟凌的话?,她直直看着这位宠爱的自己父亲,明明宠爱自己却时常见不着人的父亲。
“侯府因为?前朝站错了位置,本朝一直保持中立,父亲为?何突然转投了太子一党呢?在我……被刺杀之?后?”
江迟凌面色一僵,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霏微,这样的名?声于你的婚嫁是不利的。我和同?僚们商量了一番,眼下能证明你清白的,就是去宫正司,等事情平息了,我再想?办法接你出来……”
江霏微将他躲闪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是因为?考虑我的名?声,还是忠勤侯府的名?声?”
江迟凌在江霏微尖利的眼眸中,竟迟迟动不了口。
“内廷女官也不是好?当的,若没有皇上恩典,是出不了宫的。至少也是十年,等那时,我已经年近三十了。”这个年岁,在这个朝代,能寻到他们眼里的顺遂幸福?
江迟凌恼羞成怒,“够了!霏微,你今日说话?怎么这么冲!你平日很听话?的!”
“父亲明明知道害我的人就在宫里!还要送我进去吗!”
“啪!”江迟凌一把摔了手中的白瓷盏,“这事已经定了!”
江霏微看着他夺门?而?出的步伐,没有再说什么。
查妈妈连忙进屋,上上下下打量着江霏微有没有哪里伤着,一边安慰她,“小姐别担心,明日我就去顾家,李老?夫人定能想?到法子的……”
“不用了。”江霏微看着地上破碎的茶盏,语气淡淡,“父亲终究是以侯府为?重,太子也不会允许侯府有这样的丑闻发生。”
对?手既然知道了许老?头的事情,没可能不知道自己给?顾言冲喜的事情。
如果父亲继续帮太子,那他就是在豪赌对?方不知道冲喜的事情,或者?说是……直接放弃自己。
一切都在江迟凌的选择。
她突然想?起书中,原主在自己的过往被曝光后,因为?羞愧自缢而?亡。
果真如此吗?
第二日,江迟凌联合十余同?僚,再次上书荐大皇子为?太子。
三日后,端阳节到来。
宫内的端阳宴,却照例邀请了忠勤侯府的三位姑娘。
五月初五,顺天帝与?魏皇后、许贵妃等人驾临西苑,众位重臣命妇、公子贵女台下恭迎,共贺端午佳节。
顾言穿着五毒艾虎补子蟒衣,凤眼里透着疲惫和病态,但笑容依旧是规整的、身姿依旧是挺拔的,静静立在帝王身后。
台下人多,但他还是一眼瞅见了正在和魏嫣然说笑的霏微。
又瘦了一圈,她身子本就不好?。出了这么多事,江迟凌没有仔细照顾她一二吗?若是自己,绝对?不会……他被自己的所思所想?吓了一跳,连忙扯了回来。
他昨夜才醒来,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让顾恭把近日的事情全报了一遍。还未来得及亲手布置下去,就得了帝王口谕,让他今日过来伺候……
顺天帝饮下一杯雄黄酒,看向面色不佳的顾言,“你身子都没好?,这么着急来伺候朕啊?”
不是顺天帝传自己来的!那有胆子假传口谕的是谁?顾言镇下心神,笑着答了,“能为?圣上分忧,是奴才的福气。”
这次的事已隐隐超出了他的掌控……究竟是谁在操盘?
“霏微,你别多想?,江侯爷这么宝贝你,定能证明你的清白。”
江霏微听着魏嫣然的安慰,想?着江迟凌的态度,只能无奈地笑笑。
“哎!”魏嫣然用胳膊挤了挤江霏微,江霏微抬头一看,是曹亭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