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轻轻松松的翻墙离去,身手的的确确是不错,足以担得起这江湖小辈第一和第三的位置。
林岳孝抱起林悦心道,“爹爹,现下天下人都当我们林家全死绝了,如今我们能依靠的便只有皇都城内的势力,在孝文侯还未回冀北之前,我看我们还是隐姓埋名偷偷藏起来为好。”
林老爷上前两步,摸摸自己女儿的头发道,“岳孝啊,这次的事儿,怕不是你们这帮小孩子想的那么简单。”
林岳孝皱眉道,“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嬴嗣音向来胡作非为,嚣张跋扈,嬴景文如今把控不住所以想动手去除,不论是明是暗,我们都应当投奔去皇都求救才是啊。”
林老爷道,“你爹爹我也算是跟了孝文侯十多年,他是个什么人,是个什么脾气,爹爹比你清楚。”
林岳孝道,“爹爹,我听不明白。”
林老爷道,“悦心重伤,西厢茅房右侧下还有一暗格,地道内存有钱财,洞口直通幽州城外誉兮山,我们先去虚怀谷找小神医替你妹妹治病,其余的事儿,往后爹爹再同你细说。”
见林老爷并不想点明此事内情,林岳孝便想或许他老人家有些事儿也还没能想明白,毕竟是上一辈就存在的恩怨,其中的复杂纠葛自然是这些年轻人无法想象的,如今林悦心重伤不醒,林岳孝也无暇多问,听了林老爷的话,三个人便朝西厢去了。
莫南风和穆飞云好歹都是习武之人,受伤吐血什么的都是常事儿,哪怕是断了条腿,那也能比旁人好的更快,脚上打了夹板,休息个三五日,自己没事儿就拿内力来疗疗伤,很快便能跑能跳了。
穆飞云早上拿着玉佩去当铺当了银子,带着莫南风一起,两个人在幽州城内最好的酒楼内胡吃海塞了一通,好不容易饱了腹,便又跳上了客栈房顶去躺着,阳光正好,打个饱嗝,舒舒坦坦。
听得见楼下有人说话,穆飞云闭着双眼,瞧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一男子道,“听说了吗?孝文侯嬴嗣音出了冀北,这皇都城的天儿可又要变了。”
另一男子道,“怎么没听说,这么大的事儿,人家冀北的军队都开始往皇都城走了呀。”
“我靠,什么消息,都扯上军队了?这嬴嗣音在冀北开开心心玩了六年,怎地又突然想不开要动手了?”
“我听说是那嬴景文动手除了他身边一个正受宠的小情儿,把人登时就给惹毛了,当着宫殿一众人就是啪啪几个大耳光啊,还放话说什么,我的人死了,那你嬴景文也别做这个皇帝了,跟着下去给我的情人陪葬吧。”
“真的假的?这嬴嗣音的情人,不就是那谁吗?”
“那谁已经是过去式了,这是整整六年啊,再深的感情都得磨淡咯,再说人嬴嗣音现在身边那货是谁,大名鼎鼎的沈清寒,据传言讲,其美貌程度,只肖抬头瞧你一眼,那你便是愿意去陪人家上刀山,下油锅的。”
“真的假的,传言终归是传言,再好看他也是个人不是,又不是什么狐狸精。”
“比起狐狸精,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穆飞云听着听着这话,在屋顶上愣是能从躺着变成坐着,底下说出来的话的真实性在他心里充其量也就是个五五分成,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再说看那嬴嗣音对沈清寒的态度,倒也不像是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欺负的。
再说了,好歹是莫南风那么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一个人。
总不至于命这么脆,说死就死吧。
可又有人说红颜薄命,沈清寒那张脸,也真不像是个长命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儿,穆飞云竟然自己都跟着紧张了起来,这沈清寒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那莫南风那傻子还不得疯了?
“诶,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莫南风拿着糖葫芦回来的时候,穆飞云心里还在瞎琢磨着沈清寒的事儿,平日里也算警惕的一个人,这回愣是什么动静也没发现,莫南风突然拿肩膀来撞自己的肩,被人这么一惊,穆飞云差点儿没脚底打滑直接摔下屋顶去。
“我去,你刚刚是睡着了?”莫南风眼疾手快的又把人给拽了回来。
穆飞云夺过莫南风手里的糖葫芦,想着幸好自己刚刚瞎闹着把人支走了,先不说楼下的话儿是真是假,总之不能让莫南风听着,不然这厮不还得冲去皇都杀人?思及此,穆飞云便急急起身推着他道。
“你买个糖葫芦也能买这么久,走了走了,再不去冀北,黄花菜都得凉了。”
穆飞云从来不会催着人赶路,这是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