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道,“事情是这样的,按照宫里的规矩,除去御林军外,其余官员皇室进出皇宫均不允许佩戴武器,可孝文侯爷身边的公子却是执意拿剑进宫,同守门的侍卫起了冲突,那侍卫挨了一巴掌,最后无奈只能放人进来了。”
“真是放肆。”韵锦公公瞧着嬴景文的脸色骂道,“圣上,奴才看那姓沈的公子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了咱们皇都还当是在冀北那般嚣张呢,这事儿您可千万不能忍着让着,否则就算是孝文侯不说什么,那姓沈的还当是我们怕了他。”
“争宠?”这两个字说出来,嬴景文只觉得好笑,他起身道,“争什么宠?争谁的宠?朕何时还轮到你们用这两个字来评价?”
韵锦公公忙忙跪下道,“是奴才失言,冲撞了圣上,并无他意,还请圣上恕罪。”
“穿衣服吧。”嬴景文一伸手,懒洋洋的道,“既然人家不愿意过来,那我们过去便是,也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小孩儿,该有的气度是要有的。”
韵锦公公拿着衣服来伺候嬴景文穿上,他唯唯诺诺道,“圣上说的是。”
嬴嗣音的脾气嬴景文清楚,被想缠的人缠住,那便是很难喊得动,而且对方好像是真的想放下这段感情,所以有意无意都在疏远自己,嬴景文突然有些慌了,一想到一个护了自己二十多近三十年的人,突然转身要走……
那么爱你的一个人突然不爱你了,那个一直说要保护你的人突然不想保护你了。
两人之间情义消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所以以后要怎么办?
好像是胡闹过头了呢。
不比嬴景文的突然忐忑,沈清寒倒是随性潇洒又自在,跟着嬴嗣音回了那厮以前住过的寝殿,嬴景文这货虽然干的全不是人事儿吧,可好歹嬴嗣音这间房是保持的干净整洁,上了心吩咐人打扫过的,一进屋,沈清寒便注意到了嬴嗣音的动摇。
果然是个多情又心软的男人。
“怎么?就这么点儿小事也够你感动?这段关系里你站的位置就这么卑微?”抓着时机便开口讽刺,沈清寒率先坐到了床沿边,然后拿着袖子拭擦起了自己的佩剑。
这剑柄的玉质虽好,可抓久了难免会印上自己的指印,沈清寒向来爱干净,一闲下来便会动手打理自己的东西。
嬴嗣音毫不在意,他坐到桌前,伸手想倒茶,结果发现茶壶里是空的,“本侯只是看到以前住过的屋子,有些感触罢了。”
沈清寒道,“想去见人家便去见,别扭扭捏捏的像是被我管住了,莫要招的人家起了妒心,害我全家还不够,转过头来还得再害我一回。”
嬴嗣音道,“有本侯在,没人敢动你。”
沈清寒把剑放在手旁边,他看向嬴嗣音道,“如果我和嬴景文动手,两个人必须得死一个,你救谁?”
“哈?”嬴嗣音也是有生之年头一回听到这样的问题,他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没有作答,只是笑了开来。
这意思,怎么听怎么像有人问你,媳妇儿和娘亲同时掉进水里救谁。
沈清寒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嬴嗣音道,“你突然问本侯这个做什么?”
沈清寒道,“自然是有想做的事儿,所以需要提前把路探好罢了。”
嬴嗣音脸色变了变,他皱眉道,“别胡闹,清寒。”
沈清寒道,“你说的对,就算我能杀了嬴景文,也没办法从禁卫森严的皇宫大内全身而退,不过,我仔细想过了,能不能脱身好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从跟你的那一刻起,本身目地也就是为了报仇,而不是为了活命。”
嬴嗣音,“……”
嬴嗣音道,“本侯救你,本侯不会让你有机会触碰危险。”
嬴景文刚一站到房间门口,便很不凑巧的听着这么一段儿……
举起来的手指头想要敲门却迟迟放不下,口水咽了好几回,心里的情绪逐渐复杂起来,眼神有几分飘忽,刚刚出神之际,又听见韵锦公公在自己的耳朵旁边喊。
“有危险,护驾。”
嬴景文迷糊之际被人拖至身后护着,韵锦公公只觉得一道凛冽寒气朝自己面上击来,手中没有防御的武器,正想伸手去硬挡时,便见破门而出的一黑一青两道身影。
沈清寒虽然先拔剑出来,但嬴嗣音追上的速度明显更快。
身旁御林军行动的速度很快,沈清寒已经将剑拔出了手,嬴嗣音却没有冲出来挡在他的身前,只是从伸手一把从背后将那个家伙抱住,然后强行按住沈清寒的手臂又把那长剑插.回了剑鞘之内。
“有刺客,有刺客,护驾,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