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荣景辰离京。最难掐的一朵桃花终于败了,傅辞心中大定。
————
自林玉致恢复女子身份后,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陈锦颜。也是陈锦颜了解她那别扭性子,在端王府上下打理清楚,终于闲下来的时候,陈锦颜与陈锦生一道,抱着小宝一起去了将军府。
林玉致与傅辞虽下了定,却尚未成亲。回京后只得分开,各自住在自家府邸。
林老爹和林玉娇他们还在路上,林府除了几个下人和亲兵之外,空荡荡的。
陈锦颜过来时,林玉致正穿着一身劲装在后院校场耍刀。下人来报说端王妃来了,她还有些愣怔。
简单擦洗之后,做好了被陈锦颜劈头盖脸骂一通的心理建设,才慢吞吞的走到花厅去。
陈锦颜见她一脸心虚的模样,笑道:“玉面阎罗,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将军,居然会怕我一个弱女子?”
林玉致见她这般神色,心里也是一松:“锦颜,我不是有意欺瞒,一直不敢见你,唯恐你生我的气,不肯再理我。”
陈锦颜瞪了她一眼,道:“要说最尴尬的是我才对,我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想必你一定在背后笑话我吧。”
林玉致忙摆手:“那怎么能呢。嘿嘿,锦颜,你,你过的还好么?”
陈锦颜微微垂下头,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挺好的。”
这说的就是端王萧元理了,林玉致观她神色做不得假,也侧面打听过,遂放下心来。
她看小宝实在乖巧,向陈锦颜讨来抱着。阿瑾小时候她也抱过,小孩子软和和的,可爱极了。陈锦颜和萧元理容貌都不差,小宝自也是粉雕玉琢。林玉致逗弄着,将小宝逗的咯咯直乐。
她将小宝抱在身上,转头去看陈锦生。比起秀水村时的清秀腼腆,如今的陈锦生已沉稳有余,今在太医院任职。林玉致问了两句是否习惯,陈锦生一一作答。
林玉致自己憋闷坏了,难得有人来府上,忙叫人准备膳食,总是不肯放人回去。三人认识多年,自有许多话要说,这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天黑。
萧元理黑着脸找上门来,从林玉致怀里抱过儿子,一手又揽过陈锦颜。他瞪了眼林玉致:“傅府那位还等着你宠幸呢,别霸着我王妃不放。你喜欢孩子,找他生去呗……”
瞧这话说的不着调,陈锦颜忙揪了他一把,萧元理吃痛,委委屈屈的抱着小宝先上车了。陈锦颜抿嘴一乐,道:“他那人你知道,别放在心上。”
林玉致含糊着点点头,将人送走,却是真的将那话放在心上了。
夜半,傅辞洗漱完,正半靠在床头看书。已是夏日,天气有些闷,他开着窗,反倒方便了某个酷爱翻窗的人。
傅辞却似早已习惯了一样,对她这样到来表示并不惊讶,只是有些无奈,又夹杂着些许难以名状的兴奋。
他自觉的往床里挪了挪身子,给林玉致腾出地方。
林玉致从他手臂下钻过去,整个人靠在他怀里,问:“看什么书呢?”
傅辞斜眼看着她:“国史,一起看?”
林玉致非常痛快的从他手里抢过书,合上,凌空一飞,那本国史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一旁的书案上。
“不看书,看你。”
傅辞耳尖微红,身体却十分诚实的紧紧抱着林玉致。
夏夜的风飒飒的吹过,窗外叶子沙沙作响,一缕缕清香被风裹挟着钻入房中,映着窗外朦胧月影,静谧安和。
承平二年五月。
楚顺帝批复完奏折,忙将一干臣子打发了去,换上便服匆匆往后宫去了。知情的都知道皇上这是急着找皇后她们商量护国公主的婚事,不知情的还当皇上纵情声色呢。
小内监紧倒着步子跟着萧元瑾,一边小跑着一边笑着道:“皇上可慢些,仔细摔着。”
迎面正碰上程钰,萧元瑾倏地收住脚步,立马换上一副持重模样。
“老师。”
程钰乃天子帝师,兼领国子监祭酒,深得皇帝尊敬,宫里头谁见了程钰都十分恭敬着。
程钰打远瞧见萧元瑾一路连跑带颠,眉飞色舞,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君主乃天下典范,当沉稳持重。君子不重,则不威……”
“哎呦,程先生这是作甚,皇上哪里不持重了?我一路走来,只见皇上垂手静听,可没见皇上哪里轻浮。”
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钰当下一慌。倒不是他对林玉娇还有旧情,只是他在林家多年,早知道娇儿这人最是护短,又伶牙俐齿。今儿还被她逮个正着,唉!
程钰心里苦着脸上却笑着,朝林玉娇行礼:“公主万福。”
萧元瑾见救星来了,忙松了口气,偷偷朝林玉娇使眼色。
林玉娇咳了声,对程钰道:“先生乃皇上的老师,教授皇上课业,劝导皇帝举止是职责所在。本宫一介女流之辈,按理无权干涉。只是,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先生若要规劝,当私下行之,若叫来往宫人瞧见,皇上的颜面往哪儿搁呀。”
她笑笑,道:“本宫出身乡下,不知大道理,言语粗鄙,还望先生勿怪。”
程钰苦笑,他哪里敢怪!他本也是见周围无人,才说上一句,免叫皇上那副模样被宫人瞧见,这才是他失职。只今日出门未看黄历,被这小辣椒抓了包。
“公主说的是,是下官鲁莽了。”
林玉娇手心里也是捏了把汗的,要不是为了把瑾哥儿捞出来,她可不想跟程钰争辩,这人一肚子坏水儿,蔫儿坏着呢。
“皇上,臣此来是想与皇上告假的,不想在路上碰见……”
萧元瑾忙摆手:“今日朕亦有事,先生不来,朕也正要遣人往国子监告知先生呢,先生有事就请便吧。”
说话间,皇后身边大宫女惜晴朝这边来了,见着林玉娇,忙行了礼,道:“程夫人她们都到了,就等公主了。”
程钰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夫人早上与他提了句今日要进宫。原只当是皇后娘娘召她进宫说话,看如今这情形,当是有大事要说啊。而最近能称得上大事,又与这些女子有关的,必然是护国公主与忠义侯的婚事了。
他与皇上告假,为的不也是忠义侯的婚事么。那位将这婚事看的极重,日日都拉着他们这些好友琢磨仪程,连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他笑笑,与萧元瑾行礼告退。
程钰走后,萧元瑾立马笑开了:“二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要不然定要被程先生按着训导了。”
林玉娇戳了戳他的额头,道:“你啊,你也是皇上了,在自个儿宫里头怎么胡闹都成。这花园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了,仔细笑话你。”
萧元瑾哼了一声:“朕乃天子,谁敢笑话朕。好了二姐,咱快去凤仪宫。”
林老爹他们去岁五月便到了京城,一大家子都住在将军府,和往常一样热闹。因新帝初登基,有诸多事宜忙碌,就连傅辞和林玉致也忙的焦头烂额。直到今日,亦有许多政务缠身。但萧元瑾不愿再耽搁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年将阿姐的婚事办了。
“今年阿姐成婚,明年就该二姐啦!朕赐李怀骋一座大宅子,保准儿叫二姐住的舒心。”
提起婚事,林玉娇不免有几分羞涩,嗔了萧元瑾一眼。
不多时,凤仪宫便到了。
乌云倩随林老爹他们一道进的京,东夷改为东洲后,乌云倩便晋封为德贵妃。同年又在一干臣子谏议下,册封敏国公孙女赵婉儿为皇后。
萧元瑾尚未成年,宫中只这一后一妃,都是为表彰功臣而册封。程钰谏议,待皇帝成年后,再行大选。一众朝臣也无异议。
乌云倩和赵婉儿相处融洽,后宫之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清静。那些浸淫在后宫之争的老嬷嬷们一时闲下来,竟无所适从。
萧元瑾来时,赵婉儿和乌云倩几人正说的热火朝天。都是十三四岁的姑娘家,虽已成婚,到底稚气未脱。程夫人在其中算是最年长的一位了。
见皇上来了,一众女眷纷纷行礼,萧元瑾大踏步走到皇后身边的暖榻坐下,身子往引枕上一靠,笑道:“都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乌云倩笑道:“能有什么,还不是商量着如何为难忠义侯爷,莫叫他轻易将护国公主娶回去。”
萧元瑾忙点头:“就该如此。”转而又有些发愁:“你们不知,我这傅先生聪慧无比,诗词书画琴棋你们是不用想了,断不是他对手。”
“不过是玩儿个花样,真要是将人难住了,阿姐还嫁不嫁了。”林玉娇嗔笑道。
“倩儿适才还说了些东洲婚俗,臣妾想着,不如在这婚礼上加上些不一样的风俗,岂不有趣儿些。”赵婉儿说道。
萧元瑾一拍手,道:“东洲西洲的风俗朕倒也听说过一些,既如此,这婚礼仪程还需诸位集思广益,莫要吝惜钱财,朕到时从私库拨些银子过来。不论如何,朕都要将这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阿姐。”
“程夫人端庄沉稳,你们几个要多听听她的意见,可莫仗着有趣就瞎胡闹,惹人笑话。”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警醒着。”
————
六月初八,宜嫁娶。
盛夏时节,绿树成荫,阳光透过交错的枝蔓在地上洒下一片斑驳的金黄。红色纱幔系在枝桠间,随夏日清风飘飞着,似一团团红色飞霞。
傅府一大早便聚了许多人,傅辞一身朱红喜服,玄纹云袖,腰系金色祥云纹腰带,坠着一只上品墨玉。金冠束发,衬得人洁净而明朗。
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娴熟的策马沿着玄武大街往将军府去。满城红绸,处处洋溢着喜庆。
从傅府到将军府的路,他在心里走过无数遍。这沿途的一花一树,一楼一舍,悉在心间。
七年前那个巷子口,她一身红衣,策马飞扬。他羞涩垂眸,不敢直视。
七年后仍是这个巷子口,他一拢红衣,骑在高头大马上,神采飞扬。
将军府门前异常热闹,傅辞收紧缰绳,纵身跳下红马。在将军府门口,他骄傲的挺起胸膛,唇角漾着笑意,高声喊了一句——
“林令仪,傅清欢来娶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书《当男装大佬娶了女装大佬》求收藏呀!
沈墨穿越了。穿成了富人家里女扮男装的膏粱子弟。
要命的是,因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即将面临倾家荡产,债主讨债。上头一个糊涂祖母,还有她死去的爹留给她的一堆姨娘庶妹,外加一个痴傻亲哥。还有被罢官的大伯,寄生虫叔叔,一大家子吸血鬼。生存受到严重威胁。
沈墨很想死一死,但现实不允许。没关系,她有主角光环。
老天给你磨难,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强大!
某天,一个娇弱小白莲出现在自家门口,拿着一纸婚书找上门来——这是老天给你的磨难,接着吧。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女主兢兢业业搞事业,男主乐此不疲搞事情的不严谨古代小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