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路上耽搁了行程吧。”傅辞虽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有几分不踏实。
“不行,还得再派人去看看。江北平原一带今年收成挺好的,紫金关征收秋粮,现下也该收尾了,吕将军可答应给咱们不少粮食呢。再算上景辰送来的粮草,度过春种,应该不成问题……”
“殿下,城门外头有人求见,来人身受重伤,说是从潞州来的,叫雷……震。”
阿智话还没说完,林玉致便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裴绍不明所以,还是林玉瑾先反应过来:“雷五哥!”
灵州城天黑便要戒严,雷老五来时,守城军士唯恐是探子,命人将其带到城楼看押,又匆匆派人往军署衙们禀报。不消片刻,林玉致便赶了来。
“五哥!”
“镖头……”雷老五见到林玉致一时激动,哇的吐了口血。
“五哥,先什么都别说,我叫大夫给你看伤。”
雷老五浑身破烂,血液浸透的地方已经发黑,早已看不出衣裳本来面目。他赶路许久,又要躲避追杀,已是筋疲力尽。身上大小伤痕无数,大夫处理完伤处,浑身尽被汗水浸湿。
“将军,这位壮士外伤不算严重,只腰腹处箭伤颇深,流血过多,再加之一路奔逃,体力透支,所幸无性命之忧。”
林玉致这才放下心来,转头想到他自潞州而来……
“周三哥呢!
雷老五默了半响,眉头一皱,似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镖头,韩励勾结外人,劫了紫金关的粮,还有京城的粮草,也落入外人手中。三哥发现后,立刻追踪上去。我正准备向镖头报信,不料被韩励发现,幸好我跑得快,没能叫他抓住。”
林玉致惊了:“外人?!”
“嗯,不知道那人是谁,又是哪方势力。三哥已经追上去了,想必不久就会有消息。”
“我知道了,五哥,你好好休息。”
雷老五喝了药已经睡着,但城楼毕竟条件简陋,林玉致叫来两个军士,将雷老五抬到军署衙们里。又赶紧派人往潞州打探。
这一夜对林玉致而言实在难熬。至夜,她仍睡不着,干脆披了衣裳到外头吹吹风。
已是十月底,夜里冷风习习,吹的她脑袋发麻。忽地一片温暖包裹,林玉致回神儿过来,见是傅辞给她披上了斗篷。
“这么晚还没睡?”林玉致道。
“你不是也没睡。我适才起夜,见外头有个人影,看着像你,便过来看看。”他将斗篷的兜帽给她戴上,捂得严严实实。
“在想潞州的事儿?”
“是啊,眼看着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突然来了这么一遭。若没了粮草,江北必乱。”
傅辞道:“其实问题也没有那么复杂。韩励这个时候跳出来,他是谁的人不言而喻。”
“我知道,就是想不通。我们初投军便是在潞州,韩大人一身正气,体恤军士,忧心江北战事。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时候反水。”
“知人知面不知心。令仪,叫何大镖头尽早来灵州吧。”
林玉致心里咯噔一跳。
韩励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让自己暴露,只是没想到雷五哥竟然逃走了。眼下潞州与他们还维持表面功夫,一旦叫韩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那么清福县的威远镖局必定陷入危机。韩励会用他们作为筹码威胁自己。
“我天亮启程,亲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