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懒洋洋的整理好衣衫,起身走到荣景辰身边。
“荣大人,见笑了。林兄总是太心急,我也只能依着她。”
荣景辰阴沉的盯着他:“你们有过好几次了?”
傅辞笑而不语。
“你知道她,知道她的身份?”
傅辞眉梢一挑:“不然荣大人以为,我叫人做了几大车棉垫子是为何。还不是为了更好的帮她掩饰身份。”
荣景辰踉跄了几步:“你们已经这般亲密了么。”
傅辞不置可否。
荣景辰神色一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间屋子的。
傅辞叹了口气,摸了摸胸前吊坠,心道林兄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她生自己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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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还在训斥林玉致,训的她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你可真行啊,一个傅公子还不够,又来了个荣大人。那荣大人可是京城荣家的嫡公子,你惹了他,以后能有好果子吃!”
林玉致捂着脸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
裴绍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林玉致身世,自然也知道荣家林家的恩怨。林家还在京城时,少说也得是五六年前,那时候林玉致才多大啊。
“小小年纪就开始不学好!你坦白交代,除了傅公子和荣大人,还有没有别的男人了?”
林玉致忙摆手:“没了没了,都是些小角色,不敢找上门来的。”
裴绍气的肝疼。
“我要是你爹,早晚打断你的腿!”
末了又补了一句:“第三条腿!”
林玉致下意识并紧双腿,忽地想到她没有第三条腿啊,怕他个鸟!
裴绍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脑瓜门,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大哥说的话你别当耳旁风,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要注意爱惜羽毛,莫辱没了林家门风。”
林玉致点头如捣蒜:“大哥教训的是,以后断不会如此了。”
“做事之前,想想家里怀着身孕的弟妹,她若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林玉致腹诽:那你还殷切的劝我纳妾……
“大哥,不是打了头獐子么,快些收拾了去,正好今儿晚上改善改善伙食。”
说到这,裴绍眉宇间的怒气散了些许,颇有些自得的说道:“叫你看看大哥的箭法。”
“大哥的箭法还用看么,若说大哥箭术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你小子!”
林玉致笑哈哈的跟着裴绍去了后院,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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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飞快,转过年便是上元节。
林玉瑾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急不可耐的催着林玉娇快些,他们要去县里看花灯。
“二姐,今年我还给你赢个最漂亮的花灯。”
“知道你厉害。”林玉娇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
今日热闹,全家人都要去。陈锦颜如今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子,在陈锦生的调理下,胎像已经稳了下来。多出去走动走动,也对身子好。在屋里闷了几个月的陈锦颜,倒是比其他人更加欢喜。
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炮竹声,叫卖声,不绝于耳。长街两旁林立各式各样的花灯,五彩斑斓,叫人眼花缭乱。已经有不少人猜对灯谜赢了几盏花灯了。
“曾听老师说起过,京城的上元节繁华至极,满城火树银花,流光溢彩。那还是随帝时期,南楚鼎盛。只是后来这样的盛举便不常见。和帝时期,君主无为,贪官横行,民生渐渐凋敝,每年的上元节也未免落于俗套了。”程钰感慨道。
“先生是在感叹没有生于盛世?”
程钰摇头:“倒也不是,只是免不得有些神往罢了。”
林玉瑾不在意的说道:“盛必有衰,衰极必胜。不过盛世而已,再创一个又有何妨。”
他明亮清澈的眼眸,还有眉宇间的大气自信,让璀璨夺目的满街花灯也黯然失色了。
程钰郑重的看着眼前未及他肩膀的少年,丝毫不觉得他在开玩笑。
“瑾哥儿,那个好漂亮,我要那个!”
林玉娇扯着林玉瑾的衣襟,小心的挤过人群,来到一个兔子花灯前。
林玉娇肖兔,对兔子有一种天然的喜欢。这兔子花灯憨态可掬,十分精巧,很讨女孩子喜欢。一会儿功夫便惹来好几个姑娘争抢。
小贩抽出灯谜,笑眯眯道:“早不说晚不说。”
程钰略一寻思,开口便道:“许。”
小贩朝他竖起拇指:“公子聪慧,这花灯就是这位姑娘的了。”
林玉娇笑着接过花灯,喜欢的不得了。引的旁边姑娘一阵羡慕。
“阿瑾也猜到了呢,就是不如先生嘴快。”
程钰笑道:“那下一盏咱们再试试。”
“嫂子还没有花灯呢,瑾哥儿给嫂子也赢一个来。”
几人并行往前走,突然碰到从人群里挤进来的陈锦生,他急的满头大汗:“我姐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