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闹着玩儿呢?
还不等林静诗惊慌,那司空旻钰就跟上赶着找死似得,背脊挺的笔直不说,眼里还无半点惧意,像是根本不把这太子爷放眼里,他只道,“若是太子殿下执意搜查,一口咬定下官府上有刺客,那下官也无话可说,殿下可以进去,反正下官这府上除了自己和表妹之外也再无旁人,若是你们今日能查出第三个人存在,不管那人是不是此刻,那下官都任凭殿下发落,可若是查不出人来……”
这司空旻钰说什么呢,就算是沈临风把自己藏起来了,那小苏阳还不知道会不会跑路,林静诗甚至都来不及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司空旻钰把这话说出了口。
左丘荨此前过来的时候就在想,也许沈临风已经转移了藏身地,可一察觉到林静诗的表情不对时,她便是在心里百分百的肯定了沈临风就在此处的事实。
有些人爱人爱的浅淡,有些人爱人爱的疯狂。
林静诗和左丘荨就是两个典型实例,从林静诗和陆灏轩分手之后,虽然恨的真切,可你说真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对方一个死字,她林静诗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毕竟自己活着也不容易,能踩陆灏轩一脚就踩一脚,实在是踩不着的话,那也就算了,自己过的好不就得了吗?干什么折腾的自己满身疮痍也绝不让别人好过?
何况现在的日子过的也还成,没陆灏轩也没有半分影响,如果和沈临风幸幸福福过完下半辈子以及和陆灏轩拼个你死我活也得拼出个输赢来的话。
那林静诗一定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前者。
她要沈临风。
太子爷望着司空旻钰笑道,“呵呵,如何?本太子今日就算什么都查不出来,又如何?”
司空旻钰客客气气道,“私闯民宅,太子殿下可知律法定义何罪?”
“…….”太子咬牙,很明显对司空旻钰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他把自己的手指头捏的咔咔直响,上前两步直面司空旻钰道,“本太子今日就私闯民宅了,倒是要看看司空大人要治我个什么罪名?来人,给我进去搜。”
“等一下。”司空旻钰伸手阻止。
两个人来去之间,林静诗在一旁急的是一身冷汗,看来看去算是看明白了,这司空旻钰倒也不是不怕太子爷,只是在努力的想办法替他沈临风争取脱身的时间而已,只是……方才自己出来的时候,沈临风还是一副不打算走的模样。
现在可怎么办?进去报信也不成,给司空旻钰通口气也不成。
左右为难,真是急死人了。
“北宸王爷到。”
林静诗急的差点儿跳脚,正巧又听见门外有人喊报,慕容致的身影刚一出现,她这心慌意乱的心里头才稍微安稳了一些下来。
屋内的人齐刷刷的回头,太子爷虽然身份高贵,可瞧见慕容致还是得规规矩矩的低头喊一声,“十七皇叔好。”
司空旻钰也行礼道,“下官见过北宸王。”
林静诗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跟着司空旻钰低头行礼道,“小花儿见过王爷。”
左丘荨望着那男人,闭口不言,也不肯低头问候。
所幸慕容致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何况真说起来,他和左丘荨也算是熟人,人家姑娘这些年跑来跑去救了他好几回,即便现在大家翻了脸,可做男人还是得有做男人的风度,从前堂走过的时候,慕容致还偏头对着左丘荨笑了笑。
林静诗跟着司空旻钰退至一侧。
慕容致坐到主位上,摸了摸茶杯,发现里头竟然还是热茶。
司空旻钰禀报道,“知晓王爷要来,这杯茶是特地为王爷泡的。”
“哦?”太子爷抓着话便顺势问道,“十七皇叔今日要来,怪不得司空大人一直拦着不让我入内,所以,这算是在等救兵?”
“救兵?”慕容致抿了一口热茶,他装傻问道,“什么救兵?出什么事儿了?方才进门我就想问,这屋里屋外守着这么多人是做什么的?”
太子爷道,“做什么的?这件事情由司空大人还回应怕是比较合适。”
“旻钰?”慕容致转向司空旻钰的方向问道。
司空旻钰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人抓住把柄的慌张,这北宸王府里的人的演技都跟祖传的似得,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感,旁人都是学不来。
司空旻钰接话道,“前段时日圣上寿诞,太子爷遇刺,下官因个人私事并未进宫贺寿,可太子爷今日来此却一口咬定说那日的刺客被下官藏匿于府中,王爷,下官五岁便跟着您,于您,于国,那皆是衷心一片,从未有过二心,太子爷今日之举便是表明了不信我司空家,不信我司空旻钰,要知司空家上下忠肝义胆,何时受过这般折辱?还请王爷为下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