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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杀?怎么舍得(1 / 2)


尽管听了钟悌的话,但是陈诚依旧选择上前。殿内,陈笒听见属于陈诚的叩门声,微微皱眉,“你再休息一会儿,还是和我一起出去?”

“是诚王,你知道我们合不来。”顾云悰微微挑眉,微笑道,“我在这就好。”

“说是合不来,你对他到真算了解。”陈笒轻笑,将人放下,转去外殿。

殿内,陈诚看着皇上,凝声道,“四哥,你让我查的消息。”

陈笒看见他手上拿着的玉笛,眼神一缩,心中一个不可能的念头再次升起,陈笒抿唇,他愿意相信顾云悰便是。心脏的紧缩不容忽视,陈诚比自己更为了解那玉笛对陈七的重要性,他这时候拿过来,是为了安抚,还是为了提醒?

思路阻塞,陈笒只冷声道,“有什么进展?”

拿过玉笛把玩,陈笒貌似不经意的摩擦着。

“是的。有进展。有人看见顾云悰的书童从任明泽的住处出来。”陈诚看见陈笒的动作,咬牙道。

“什么时候你会对君后直呼其名了?”陈笒嘴角轻轻上扬,看着陈诚。“四哥,皇上,想必您比臣弟清楚任明泽走的那天究竟有什么人进到他的住处。”

“我更好奇的是你如何查到宫内的消息的?”陈笒面带嘲讽,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情绪,那种明知不会而不得证实的挣扎。

“我查的不是宫内的消息,我是借助于宫内的消息。四哥,有人亲眼看到顾云悰从那里出来,。几天后任明泽的奏折就呈上来了,还有,今天宫内不也是被他来去自如。”陈诚意有所指。陈笒挑眉,“你我都清楚那有可能不是他。”

不是谁?陈诚冷笑,“那你就要查查你的济源庄是不是出了叛徒,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死了而不愿意跟随你。”带着讽刺的暗喻,陈诚已然是口不择言。

“静云已经被我派回去了。”陈笒手指点着桌面,陈诚此时已经失了以往的分寸,这边的事情不应该再交给他了。而陈笒,没有注意到他拿着玉笛的样子被内殿应该在休息的人看了个正着。

“你怀疑静云?她从小跟到你现在,何曾有过外心?四哥,你在玩火。你宁愿相信一个男妻你也不愿意相信跟了你二十几年的兄弟吗?那顾云悰他……”陈诚顿住,陈笒回头,正看见那人衣摆消失。陈笒猛然起身,从开启的窗口跃出,疾驰的人影在黑夜中清晰可见,顾云悰的游龙功或许不如陈笒,但是他本身修炼的身法也以速度著称,仅这几息功夫,陈笒和他便差出一段距离。

似乎知道陈笒在后面追赶,顾云悰脚尖用力,速度猛然快了一层。陈笒抿唇,伸手,袖中绢带弹出,缠住前人的腰肢。手臂用力,将自己拉过去,重新将人圈住。

“我就知道,你没有舍了这绢带。”语音轻轻,却和多年前对陈七说的一模一样,只是当年的调笑之语,如今却是跌落的稻草。顾云悰拧身一挣,却不想他甚至施展不开。陈笒轻笑“你的游龙功习自于我,我怎会不知道破解之法。”

“不屑于解释了吗?”顾云悰语迟,苦笑一下,手中却是毫不留情。陈笒腹中一痛,随即一阵烧灼的痛楚传来,陈笒微笑,嘴角流下黑色的血迹,“为何不用见血封喉的毒?”手上力气不减,温热的血迹滴上顾云悰的脖领,脑中已经阵阵晕眩,但还是轻声道,“不是不屑,是没有必要。”

“你毁了文渊庄?”顾云悰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恨自己,竟然此时依旧对身后的人无法下手。陈笒轻笑,“是。有文渊庄在,你就不会跟我。”

说完这句,陈笒终于陷入昏迷。脸色青白,腹部的伤口已经透着乌黑,在明黄的龙袍上显眼无比。顾云悰将他放倒,眼神冷冷,看着后面跟上来的陈诚,嘴角微微勾起“你想杀了我?”

陈诚苦笑“如果杀了你,四哥能恢复,我自然愿意。”顾云悰打量着陈诚,“你今日为何带玉笛过来?”那玉笛他在宫中许久也没有发现,证明是陈诚今次带过来的。

“只是他的一个小毛病,如今不提也罢。”陈诚上前两步“你现在出宫,我不会拦你。”“我走了,你四哥的毒可就无人能解。”顾云悰手心握着那颗辟毒珠。神情冷凝,他现在头痛欲裂,不仅是因为背叛,更是因为恨,他如何?如何能接受?如何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这样的陈笒。

“只要不死,鬼医总会将药研究出来。”陈诚不再看他,低身将陈笒扶起,转过身,“如果你没有话要转达,现在就离开,不然他醒了,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云悰手心微动,将辟毒珠打入陈笒的衣领,轻身离去。而此时,陈笒眼皮微动,一口黑血猛地喷出,脸色瞬间惨若金纸。

陈诚不敢多耽搁,拧身就要前行,陈笒一把拉住他,嘴唇颤动“长桓,长桓。”陈诚眼中冒火,“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为了告诉老子这个!”但是此时的话陈笒已经听不清,剧毒带来的烧灼将他彻底的拉进黑暗。

寝宫,陈诚一脚踹开大门。将陈笒放在床上连声嘱咐“叫鬼医!快点。”一边解开龙袍,陈诚看见了伤口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当年受伤的地方。黑色的伤口周围已经腐烂,焦黑的血水粘连着寝衣,陈诚咬咬牙从腰间拔出匕/首,在一边的烛火上燎烧几下,下刀如飞,将蔓延的腐肉削下。很快,伤口周围的腹部仅剩下一层薄薄的肌肉,钟悌本就没有出宫,此时听闻这里出事迅速赶来。

“这,这是什么毒?”钟悌把脉,将陈诚剔下的腐肉放在黄铜盘中点燃,噼啪的爆裂声带着黑烟袅袅上升,除了臭气,还有一种醉人的味道。

钟悌点燃一缕药草做的棉絮,正待观察,就听见一边的宫人惊呼“皇上!皇上醒了!”

在殿内的几人立刻上前,陈笒看看周围,嘴角牵起一抹无力,手背到身后,拿出那颗辟毒珠,“终究,还是没下手。”

陈诚挑眉“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死在他手上才算罢休?”愤愤的坐下,陈诚看着他从前最了解的四哥,就算四哥有个陈七的身份都没有瞒过他,此时他却看不透。

“若是我死,可能换得汉邦江山稳固?”陈笒声音依旧无力,而钟悌正在一边调制药膏,辟毒珠依旧在起着作用,这颗从西域阿萨王墓中取出来的珍宝,不知道救治了多少人的性命。

“稳固?若是你死,江山必然易主。”陈诚走到一边,将茶碗放下,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陈笒闭闭眼,“他体内有呤蝉,再发作一次药石无医。若是按照顾启渊现在的动作,只要在我行动的关键时刻让顾云悰发作,我必然措手不及而且根本没有人手替换。倒不如让他留下。至少,在身边我还能控制。”陈笒嘴上说着,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这时候顾云悰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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