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太过巧合,却让他不得不将怀疑的目标放在燕王身上。燕王此举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京城,淮南王看着眼前的稀客,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脸上的冷汗扑簌簌的落下。“陛下,臣真的不认识那文渊庄的庄主啊。”
“淮南王这记性,朕还是领略过的。”陈煜看着眼前筛糠一样的淮南王,若不是那消息经过再三确认,加上前一段时间季伟胜对他的分析,他还真怀疑不到淮南王身上。
“是,臣当年确实丢了个孩子,但是,谁也不能证明这文渊庄的庄主就是臣当年丢的那个啊。”淮南王一副死不认账的无赖样子,还真有点年轻时后纨绔的风范。
“你十二月初七丢的孩子,顾云悰十二月十五出现在文渊庄,顾启渊是谁,还用我跟你说吗?十二月初七那天,你谎称家中丢了玉砚台,闹得满城风雨,多少探子因为你这个动作暴露?而这次之后,前朝隋帝本来针对你的调查便取消了。这之前,隋帝怀疑你什么。也不用我说吧?”陈煜只身到淮南王府,便是在赌淮南王不敢承认,却不得不胆战心惊,因为他的怀疑并不是毫无根据。
“嘶!照这么说,那顾庄主真的是我的孩子?”淮南王一脸的吃惊加上不可置信,还有点点的喜悦和得色。他突变的表情倒是让陈煜好一阵别扭,若淮南王真的像情报中所说,他此时还这幅样子,便是真的不打算利用文渊庄的势力了?
“哼!”陈煜甩袖“你前几日称病,不知是不是将脑子烧坏了。”既然一清二楚,何必装腔作势?
“这,从何说起啊?”淮南王掌心中真切的冒出了冷汗,嘴上依旧不着边际。
陈煜冷笑,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身后,淮南王面色阴沉,口中无奈颂道“恭送皇上。”转身,淮南王示意管家最近的一切全部收敛,所有的动作,全部暂缓,一切,都等着陈煜的怀疑消散。
回到宫中,陈煜在皇后那里休息,皇后从族妹那里已经知道皇上去淮南王那里了。心思微动,有了主意。端起茶水“陛下,先喝杯茶。不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杯茶总能让人神清气爽。”
“皇后,你说,淮南王到底为什么?”陈煜知道自家皇后在朝外也有些手段,便也不忌讳,“他的孩子流落在外,要是咱们,只怕有一点消息也会,诶!”
“陛下,其实,这么多年了,那两个孩子,只怕是找不回来了。何况,您前阵子跟我说前朝隋帝的事,或许咱们的孩子也是……只是可惜了刘氏,就这么活活的盼去了。”皇后泫然若泣,陈煜揽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皇后将几个孩子视如己出,辛苦你了。这些年,咱们怎么也找不到那两个孩子,只怕是让隋帝使人窃了去。”
“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新出生的小七,还有后宫两个没有生产的妹妹,他们的孩子倒是比侄子还要小一些。”皇后眼媚如丝,调笑着帝王,慢慢渗透着她的计划。
“是啊。”涉及这些,陈煜脸上也有些许的得色,然后便想到了两个至今还没有家室的孩子,“要说这最不省心的就是明德明瑞,两人跑到北大营去了。明瑞还好,没有家室牵挂,这偌大的诚王府都交给管家处理,可是这明德,轩儿都快七岁了,还养在太子那。”
“还不是皇上惯的,有机会看看朝内的孩子们,给两个孩子找一桩好姻缘也就是了。”皇后一颦一笑,和当年那个小丫头没什么两样,尽管年岁见长,但是心思依旧单纯如斯,陈煜心中安定,点点头。
文渊庄,顾云悰拿下飞回来的鸽子,将来信细细看过,准备销毁的手却停了动作。比翼,洞天,顾云悰想起两年前,自己和陈七讨论最理想的生活,便是幽居一隅,进可观天地,退可察田园。当时陈七大笑,说自己这是世界上最贪心的想法,即握着权,又享受着自由。
便是为了这个吗?顾云悰想起近些时日陈七的势力在外面的层层动作,心中喜忧参半,但是点点温意在心脉中蔓延。
“公子,什么事?”凤梧推门进来,就看见顾云悰捏着带着墨迹的纸条,若有所思的样子。
“无事,我让你问的事你问了吗?”震碎纸条,碎纸点点飘落。心中的图案却不曾有任何变化。
“问了,前几日上山的是老爷的老朋友,是早年在朝堂上的朋友。”凤梧说着便不无感叹的蹭蹭顾云悰“公子,老爷即便不是你的生父,这些年来也和生父相差无几了。为了查清楚这件事,老爷连多年不入的朝堂都进了。”
顾云悰点头微笑,“去给我沏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