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怡,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郭佳怡答:“回王爷,妾身已无大碍。”
“可还会疼痛寒冷?”
“王爷放心,妾身尚可控制。”
“嗯……”玉忘言沉默了片刻,唤道:“山宗。”
“王爷,我在。”山宗从暗处走出,眼中的笑意,和这初开的桃花一般微薄。
“山宗,大理寺卿位高权重,常孝坐上那个位置,赵家该着急了。”
“是啊,不给我们来一剂狠的,就不是他们的作风。”山宗冷道:“他们可是连刺杀王妃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呢?”
“山宗,你害怕吗?”玉忘言问。
山宗略疑,接着爽利的笑起来:“我好歹是在江湖上飘了好多年的,什么腥风血雨邪门歪道没见过,一群当官的能把我吓到?”
玉忘言道:“本王信你,只是软刀子杀人于无形,就像之前,我们将宫妃的香囊放进前大理寺卿的府邸。类似的事,要谨防被用到我们自己身上。”
“王爷放心吧。”山宗拱手,“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想想,这样才有意思吧。再说了王爷不是一个人,除了我们一干兄弟,还有王妃呢。”
玉忘言皱了皱眉,有些不想谈论萧瑟瑟,问起了别的:“山宗,这几日,萧恪和常孝,可有会面?”
山宗答:“除了常孝升任的那天,百官都去贺喜了,随后也有不少官员单独拜会,萧右相也是其中的一位。不过,他跟常孝是晚上见的。”
玉忘言眼神一沉,“果然。”
“王爷知道了什么?”山宗好整以暇问。
郭佳怡浅笑如水,“山宗大人知道答案。”
山宗眸光闪转,压低声音,“我心里一直想的是,常孝是萧右相的门生。虽然眼下我们和塘城萧氏荣辱一体,但我觉得以萧右相的性格,对我们的态度一定是仰仗加利用。现在常孝成功当了大理寺卿,萧右相就该嘱咐他忠心萧氏,而不是忠心瑾王府了。”
“本王与你不谋而合。”玉忘言道:“现在我们是与塘城萧氏有共同的敌人,如果哪天,这个敌人不存在了,萧恪又当如何做?”
山宗和郭佳怡视线交错,皆心中有数。
以萧恪的作风目的,他很可能再找寻比瑾王府更煊赫的势力,做新的联合。
届时,怕是瑾王府还要被反咬上一口了。
玉忘言道:“萧恪的用心,本王从来都清楚,不会毫无准备。”
“王爷有何良策?”郭佳怡问。
玉忘言望着吐蕊的桃花,袖口沾了一瓣,留下浅浅粉痕。
他从衣襟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山宗,“今夜你潜入常孝府邸,将信交到他手上,注意不要被发现行踪。”
“明白了。”山宗收下信,作揖告辞。
当夜,月色隐入乌云,沉郁压抑。
常孝的府邸里,灯大都熄了,因此显得书房里那昏暗的灯光分外鲜明。
桌案前,常孝面对着山宗送来的信。
信他已经拆开,雪白的宣纸上,只有两个字,却足以让他震惊无言,内心纷乱不休。
那是玉忘言亲笔所写的二字。
幻儿。
这两个字,注定常孝今夜要失眠了。
二月将尽,草间已有蝴蝶。
许是近来气候有些反复,萧瑟瑟的旧伤隐隐作痛。
她靠在软榻上,用一张软褶子狐裘盖着身子,望了望窗外一日比一日荣发的春花,袅袅叹息。
“绿意,我们这样赋闲有多久了?”
绿意端了茶来,茶水是桃花瓣所泡。
“小姐,我数数啊……好像快一个月了!”
才一个月啊。
萧瑟瑟苦笑:“这一个月明明发生了很多事,可我却觉得漫长。”
“啊?小姐为什么这么觉得?我知道了!”绿意愤愤不平道:“一定是因为那个郭侧妃让小姐你很闲,还有王爷也不来看小姐,就连我们碰上王爷了,他也像是躲着我们,说两句话就走。王爷怎么能这样?”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郭佳怡的声音。
“王妃,王爷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