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张妈妈不在,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能有个帮衬的。”
“终究也只是我们三个,她若有心,这府里的哪个敢说她的不是?”菀晴蹙着眉头。
“姑娘,要不然我们就自己去了她的院子,不用姑娘委屈,我自个儿去赔罪。”
“别。”又不清楚对方的底细,菀晴哪里舍得让她过去:“你是我身边的人。”
这话的意思小柔自然是明白的,可是眼下的情况该是怎么办才好:“将军兴许不会由得她胡闹。”
似乎是为了宽慰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开解菀晴。
“你可知道这夫人是谁家的女儿?”菀晴皱着的眉眼一直没有松开过。
小柔歪着头想了想:“我来的时候姑娘正病着,也没个心性去打听。那是就已经进了这园子,倒是去管事那领东西的时候见过一眼,其余的也是不清楚。”
“如此便罢了。”菀晴心里复杂,若是个地位显赫的主儿,纵是要瞒着她们,这下人们但凡有个嘴碎的也会传开。想来应该是个小户人家的,所以也没得可提,不过能让的秦朗这般的娶进门,大约也是放在心尖上的人。
说到底,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可是偏偏又躲不过。
还没静了多久,果然又听到了乱糟糟的声音。
菀晴心里很是烦躁,真是不省心。
小柔还没来得及开门看看,门倒是被宝珍给踹开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这么蛮。”小柔挡在菀晴面前,不想让人把她欺负了。
“晴姑娘的丫头真是忠心。”说话的是个女人,挽着漆黑油光的髻儿,蜜合色棉袄,葱黄绫棉裙,却是穿了个厚底的大红色棉鞋,多多少少俗气了些。
倒是这脸长得很是周正,看着架势,想必是秦朗新娶的夫人了。
“不知道夫人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菀晴把小柔弄到自己身后,哪里能让个小姑娘保护着自己。
那人看着菀晴一脸淡然的模样,心里却是吃了一惊。削肩细腰,饶是冬天的厚衣裳,也掩不住姑娘的气韵。两弯柳叶吊梢眉,眼睛黑的跟珠子似的,纵是瘦了些,却也是个绝佳的美人。
夫人红玉定了定心神,才慢慢开口:“不过是想和姐姐说说话,哪知道丫鬟不懂事,冒犯了姐姐。”
菀晴心里嗤笑,她又不傻,刚刚宝珍踹门的时候怎么也没见她说上一句话,如今竟是和她客套起来了。
不过老话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菀晴也想看看她到底想弄出什么幺蛾子。
“我与夫人并不相识,哪里有这样的荣幸跟夫人做姐妹?”菀晴笑着答话。
“宝珍,你带人先下去吧。”红玉也并不计较,只是这样吩咐下去,似乎有着什么贴己的话一般。
看这情境,菀晴心里也是了然,点了点头让小柔先出去。
小柔哪里放心,急的只拽着菀晴的衣袖。
菀晴凑到她跟前:“你去看看张妈妈回来了没有?多少你也帮她干点活,别总是闲着。”
听了这话,小柔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个底,赶紧退了下去。
人都走了,屋子里也静了。
菀晴看着红玉,也不说话,就那么呆着。
到底是红玉憋不住了:“妹妹今天来是给姐姐赔罪的。”
“赔罪?”莫不是为了刚才的事?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这变的未免也太快了些:“丫鬟之间的打闹罢了,当不得真。”
“并非是为了这个,姐姐心大,定然不会计较这样的小事。妹妹今日来是替将军赔罪。”
菀晴更是糊涂,心下琢磨了好一番光景才慢慢说道:“我和将军并无感情,他休我自然是情理之中。你们成亲也是好事,犯不着为了这样的缘由过来。”
红玉哪里会轻信她的话,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极为的温和:“姐姐能这样大度,真是让妹妹惭愧。我和将军自幼相识,一直都是有婚约的,不过是姐姐并不知情,皇上赐婚将军不得不娶罢了。可是将军终究是舍不得委屈我,才违了圣命。如此这般,更是委屈姐姐了。”
菀晴听了,心里一惊,原是她在别人的感情里掺和了一脚。可是这秦朗如今能不怕死的休了她,确实是抗了旨意,只是既然能做到这样的大胆,为何不一开始就拒婚?何必扯出这后来的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