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
我要回家做我的梦想,
就算风会很大浪会很大,
但我有力量。
——《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
那天晚上颜琅琅提前上/床睡觉,秋夜里的月亮冰凉,在她的视线中逐渐虚晃成一条细长的线,大概热牛奶真有安眠作用,让她一夜无梦到天明。
再醒来是第二天的早上,阳光大好,照在被子上面,烘热了身子。
颜琅琅拎了一盒牛奶早不早从家出发,颜父刚睡眼惺忪来到餐桌,看到女儿一脸斗志昂扬的模样着实惊讶。
等人走门落,他才回过神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然后毫无意外地收获颜母的白眼一枚。
今天秋天冷比得往年要早,颜琅琅在校服外套里面搭了件粉红卫衣,拉链照常只拉一半,牛奶色的字母夸张到要从衣服里面溢出来,字体越是粗蛮越显衣服颜色娇俏,但再俏也俏不过颜琅琅。
她才十六岁,风华正茂朝气昂扬,刚从生活中的小挫折中满血复活,比从前直白莽撞的单纯中多了份通情达理的通透。
她也相信鸡汤管用,明天更好。
咬着吸管坐到位置上,颜琅琅拿起语文课本背诵,先古诗再文言文,一字一句反复诵读,渴了就拿桌上牛奶嘬一口。
杨青来教室见她这样难免惊讶,起初以为自己走错教室,特意站在后门口看了眼班牌,高一十班,没错啊。
难道颜琅琅出了错?
“琅琅,初三你都没想努力,怎么高一突然开窍了呢?”
颜琅琅转过来赏她一个大白眼,“你还不许人迷途知返,觉醒奋斗啊?”
说完她又转过去继续看书。距离早读还有一段时间,颜琅琅想在上课前把语文需要背诵的古诗词全部过一遍,后面杨青拍她肩膀,喊道:“等会儿,等会儿,我先给你说个事。”
“什么?”
“我不是前些天找了份寒假工吗?在旱冰场工作,里头老板说元旦三天假要我先实习下,看能不能适应这份工作,他还说我可以带几个朋友过去玩,不收钱。”
颜琅琅忍不住蹙眉,旱冰场在梧市比不得其他地方,后面的室内广场热闹喧嚣,前面KTV酒水行业发达,鱼龙混杂的地方,乱得很。
几次报纸报道说发生冲突和打架斗殴的,都是在梧市那个唯一的旱冰场里,几次说要关门整/改,几次又不了了之。
“不然元旦那天我先陪你去看看,要是真不安全,你也别去了。”
杨青哎呀几声,“琅琅,你就是太大惊小怪了。只要我安安分分,谁能招我惹我?”
“别这么说,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
杨青还是听不进劝,她托腮叹气,怨怪道:“我也不想出去打寒假工,本来时间就够短了,还要争分夺秒去赚钱。这不都怪我妈,兄妹两人的零花钱我哥现在占大头,不就一个高三吗?!全国有那么多个高三生,我就不知道他金贵到哪去!我估计我啊当初肯定是医院抱错,不是亲生的。”
杨青每次生他哥的气,这话总要拎出来念一遍,颜琅琅听怪不怪,甚至还笑着打趣:“如果不是你妈养你照猪养,我也怀疑你是不是亲生的。全家都是豆芽身材,就你最壮。杨青,你说实话,是不是把家里饭菜都偷偷藏进饭碗里。”
“去你的!”杨青抄起课本敲在颜琅琅的胳膊肘上,惹来对面女孩的一声轻呼,她挺起胸膛,哼哼两气,“你可别小瞧我,那旱冰场的老板就是看中我壮硕的身材,说能镇住场子。”
场子怎么镇住颜琅琅也不清楚,但杨青的话却实打实把她逗笑。
日子争分夺秒倏忽而过,课本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再重新翻开,数学语文和英语,卷子叠得层层高。
颜琅琅闷头读书一个月,努力是个很玄乎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浪费大把时间也不一定会有等比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