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表情如此落魄,
不是吧那样的话她也敢说,
算了吧跟你说便宜没好货,
删了吧,别再领取附送的折磨。
——《万一奥特曼打不赢小怪兽》
颜琅琅知道他有心给她找给台阶下,两人明天还要合作,不开口解决问题,矛盾始终横亘在那里。
因此再发小脾气就是自己不对了,颜琅琅手指僵硬地搅在一起,“你问我就问错人了,我也不太清楚。”
“没事——”后面的对话自然展开,“学习委员会把作业写到黑板上。”
他又就动作和节拍问题同颜琅琅讨论几句,两人交流片刻继续练习,免去了之前不必要的废话。
新生晚会在九月份的最后一天晚上热烈展开,教学楼前的露天篮球场上搭造了一个舞台,后面一大片的背景板,廉价的薄红地毯铺在地上,前面有几盏需要增强氛围随时打亮的彩灯。
林得鹿和颜琅琅在背景板后面的简易后台做上场前的准备,照样包臀裙,职业装的灭绝师太突发奇想,让颜琅琅给林得鹿化个简单的妆。
“老师,我不要。”他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纯黑西装穿在林得鹿的身上略微显大,领带没打,捏在手里。
“没事,就一点淡妆,不然台上强光一照你脸色素得不能看。”灭绝师太温声哄他,“你看,琅琅化了妆多漂亮啊!”
人要想俏,得三分靠扮。颜琅琅素颜干净清秀,化了妆后唇是朱红,齿是雪白,如皓月映红花,又似千里雪地清梅飘香。
她眼角带红,敷着里了看着像低/俗可怜。
一身红衣古装掐腰而系,内里就一条纯白襦裙,胸口扑棱几只扇动翅膀的蝴蝶,无花却要采蜜酿果,何处采蜜何处寻果,徒然惹人联想。
前台主持人已经开始念稿,感谢今天所有的到场来宾。班主任不好在后面逗留太久,同颜琅琅简单交代一句,“记得给得鹿上妆啊!”然后转身离开。
林得鹿自然不肯。他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颜琅琅没勉强,她抽出他手中的领带,顺着食指绕两三圈,纯红布料,跟她今□□服的颜色倒配。
“你会系吗?”
他摇头,“我不打算……”
“那灭绝师太又要念到我头痛了。”颜琅琅笑着打断他的话,往前进一步,细长的领带绕在林得鹿的脖子上,“我没打算勉强你化妆抹脸,但舞台表演基本的着装礼仪还是必要的。”
颜琅琅系领带的手法流畅,动作漂亮,一根带子三两下在她手上出了个形状,“这是对舞台的尊重。”她捋平林得鹿西装边角的褶皱。
后台拥挤,人来人往,巨大的音响撕扯人们相互交谈的话语。有人赶着时间拿道具急哄哄地从颜琅琅旁边经过,力道太大,撞得她一个踉跄要往前摔。
林得鹿刚好就在她的前面,见琅琅过来,他单手抓住她的胳膊,同时往旁边后退几步,避免两人因为惯性接触。
“你没事吧?”他等颜琅琅站稳后,先行松开手。
刚刚那名拿道具的同学很快融入人/流之中,周围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后台的小小一角究竟发生了什么。
颜琅琅笑得刻意,三个字磨牙般从嘴里蹦出来,“我没事!”
节目一轮轮开始,一轮轮结束,很快就到了压轴的主舞场。
兴奋一晚上的学生观众此刻多少有点疲惫,黑夜下的露天篮球场上全是喝完或者只喝一半的奶茶,原本好好坐着的位置也被人打乱,谁熟跟谁聚一块,说话音量跟舞台音响不相伯仲。
毫无预兆之间,全场陷入突如其来的黑暗,仅剩的几盏路灯凸显夜的黑沉,原本聊天的众人反应过来很快噤了声音,仅有几句“怎么了”的疑问偶尔冒出。
“砰——”地一声,一束亮白灯光忽然亮起,孤寂地打在舞台上一道纤细修长的红衣少女身上,隔得太远,初始看时只觉得像一张单薄的红色剪纸,风吹即破。
然后钢琴声响,从黑暗之中探出头来,红衣剪纸被音乐赋予生命,柔软如柳条的腰肢随风晃荡几下,少女缓缓侧头露出她一双眼,斜瞥台下,叮叮当当全是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