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宇刚侧身让时寒鸷扑了空,回身正好遇到断剑朝眉心刺来——
所有人瞪大眼睛心脏提到嗓子眼忘了出声——
突然院外飞来一只竹针,直刺中断剑。
竹针断裂,断剑也跟着落在一边,在寂静的院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声音吵醒了呆滞的众人,阿糖这才跑去扶起公子宇:“公子,您这又是何苦——”
谢芳宁默默的扶起时寒鸷,回首颤着声音道:“我扶质子殿下回屋,若你们想要我们死,无需做这些小动作。”
“我们外族人,扛得起。”
“——你就是谢芳宁?!”
听到熟悉的声音,公子宇握紧阿糖的肩头,狠狠眨了眨眼,想要发泄心中的无奈。
对方武器使出,已经说明凶手是谁。
未等四人回房,忽然从院落外窜进来十几个官服侍卫打扮的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
为首素衣中年男子背着手大步从队尾出现,背着手走到众人面前站定,望着谢芳宁好奇打量。
“你是谁?”
“是你一直在袭击我们?”竹针袭击陈公公,竹针又救了公子宇,阿糖一时不知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听说应和骨在你身上?”中年男子看到谢芳宁全身戒备,眼神又落在旁边时寒鸷身上,撇嘴点点头:“北陌还是会教人,听说时寒鸷和谢芳宁联手拿下蓝照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芮唐国公主随你挑。”
随着对方越说,众人的面色越沉。
四人低头对视一眼,都没有回答。
发觉众人沉默,男子陡然转身望着公子宇:“老三,别人见我不说话也就罢了,怎么你也哑巴了?!”
随着男子厉声,在场所有人瞬间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求圣上息怒——”
公子宇暗暗握着阿糖的手,拉着阿糖一起跪下:“儿臣,向父皇请安。”
这两次袭击全都是芮唐国君搞出来的?
为什么?
随着身后卧室传来一声惊呼,很快便没有任何声音。
轻微脚步声落在芮唐国君身边,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阿糖偷偷抬眼打量公子宇的父亲。
芮唐国国君正值盛年,比顾帅要小上一轮。眼神明亮清晰,脚步沉稳有力,眉眼之间和公子宇依稀相似,看起来倒像是公子宇的哥哥一般。
这样的人,却是杀人如麻的疯子。
想起那些因为芮唐国君而去世的人们,阿糖肋骨之下的应和骨不由隐隐作痛,眼角又开始泛红。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压制胸口的滂湃潮涌。
公子宇就算是跪,也跪的笔直。只是偷偷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算是安慰。
“老三,你在外面跑了大半年,是交朋友去了?”半晌,芮唐国君冷冷开口,刻薄的话音像是一道刀片,将原本温柔安静的气氛割成一片一片。
对方自带不怒自威的压迫和毋庸置疑的气质。
他的眼神落在谁身上,对方都会想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要求去做,不由自主的对他说实话。
“多日不见,圣上——”公子宇垂着眼抿嘴半晌:“安康。”
“罢了罢了,”芮唐国君摆摆手,洒脱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知道你心中介怀,不必再说场面话。”
说到这里,他环顾在场众人明显郁闷委屈的表情,撇撇嘴有些局促:“陈公公假传圣旨,预谋不轨,朕下令当即诛杀。此次行动多人牺牲,汪仁,你记下来,给大家个名分。”
人群中一个小小的声音应了下来,算是将此次行动勉强画了个句号。
未等众人回应,芮唐国君挑眉继续:“谢芳宁乃罪犯之女,来人,将她纳入刑部大牢,三日后问斩。”
说完,芮唐国君洒脱转身离开院落。
经过阿糖,他望着阿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只蚂蚁一般,收回眼神继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