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低了低,“若他不死,你就死,我们都得死。”
周佑心猛地下沉,他早就知晓了她对于权势的渴望,却没成想,如今竟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位。
他想要规劝,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她已经拿着长剑比上了自己的脖子。
“你还在犹豫吗?要我做给你看吗?”她笑得越来越热烈,脖颈处已经流出了些血痕。
周佑急了,“你别动,我马上带人出宫,”他大声:“来人,找御医过来。”
“去,马上给我去。”
“好,把刀离脖子远一点。”
侍卫已经牵来烈马,周佑翻身上马,不再耽搁,甚至不敢再往后看,匆匆起程。
一路出城,连路奔波,周佑心中思绪万千。
刚刚的奇香还在脑中炸裂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了,只要一靠近渝儿,他就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
之前他也曾怀疑过是这香有了什么迷惑功效,找了些御医细细勘察,都未曾查出分毫。虽然心中已经出现疑惑的种子,但是,毕竟是她,这个年少、青年、中年,一直都哭求不得的人。
就算是死在她手下,也甘愿了。
更何况,他们还有个儿子。
想到傅成,他心里柔软的无可复加,他这一辈子干过太多荒唐事了,只有这个儿子,算是上天给他最后的福祉。
他愿意把一切给这个孩子,哪怕自己背上弑君的罪名。
“主子,我们兵力不足三千,臣觉如今仓促偷袭不妥。”
当然不妥,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
周佑拉住缰绳,调转马头,“回宫。”
“这……”副将不明,这样搞一遭,毫无所获,又悄声回宫所是为何。
“挑二千轻骑换上便服在宫外接应。其余人,随我入宫,带太后皇上出宫。”
他这么一说,副将彻底明了,周佑这是,打不过要逃跑。
副将有些鄙夷,没吭声。
“留得青山,就不怕没柴烧。和付正晔硬碰硬,败的惨烈,于我们,并没有半点好处。”
“那渝太后那边……”
“你们进去动手,将人敲晕,我在外面等你。”
副将愣了愣,这种事,这种得罪人的事,果然还是他们动手。
副将抱拳,“是”
“注意,小心着,不要伤了太后。”
副将还要回复什么,就猛然听见茫茫夜色中几声轻巧的脚步声,他摸上了腰上的配件。夜色深沉,他辨不太清,怕引起恐慌,并没有轻易拔剑。
他隐隐的,觉得不对劲起来。
此地,距离泰安城门不足十里,已算是荒郊野外之处,若有人偷袭,他们毫无准备,必定会成为刀下亡魂。
周边太过于安静,周佑还在吩咐些什么,他移了视线,注意周边,只见周佑背后那一丛草木之间,陡然跳出一个黑影。
“救驾!”他大呵出声,剑还没拔出,已有人先开了口。
“侄儿可是许久都未曾见过您了,很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