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将军……”六子反应快,知道将冷越箭打下去的肯定是吴笳。
六子看到吴笳正在十几步远的地方得意地朝靶子那边看着,苦着脸小声向冷越道:“遭了,要是将军不让你通过,那谁也改不了了,你这是什么事得罪他了,他非要这般为难你,不是说不认识你的嘛……干嘛又过来为难你了?”
冷越假装镇定,接着射第四箭,结果第四箭仍旧如第三箭一样被吴笳打掉了。
六子见此,上去将吴笳奉承了一番:“将军这箭法真是出神入化呀……”
不待六子说完,吴笳便起身,向那负责测试的士兵道:“他这么射下去,肯定是十发十中。”
六子听吴笳这么一说,喜上眉梢,看向冷越道:“恭喜你了!”
随后,吴笳又加上了句:“我帐外正缺个持戟郎中,就他吧!”
那士兵惊得半张着嘴,但也不好反驳吴笳,只得点头答“是”。
六子挠着后脑勺,也对吴笳此举有些迷惑不解,他以为冷越如此出色,在军中肯定会要有大出息了,结果吴笳却只让他做了个持戟郎中。
六子顾及吴笳在旁边,也不好多安慰冷越,只得拍拍他的肩,在一旁连叹了几声。
“多谢你了,六子兄弟,改日我请你喝酒。”
冷越送走了六子,身边也就只有吴笳了。
两人齐齐看向远处,都不想先转过头来看对方。
“怎么,你这是专程来找我的?”吴笳先说话了。
“不,我是来找吴将军的,刚巧,他是你叔父。”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正好看向了对方的眼睛。五年了,吴笳还是比冷越高出了两寸。这让他心里很是觉得有优势,懒懒地看着冷越,像是在告诉他:“你还是没我高。”
冷越被吴笳这么一看着,觉得眼角那处曾被吴笳亲过的地方好像还留了一个印子,让他想去摸一下,把那印子擦掉。
吴笳也盯着冷越眼角那儿看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一样,别过头去笑了一下,道:“现在肯出来了,这么说媳妇娶上了?”
冷越想起,当初吴笳让他跟他走的时候,他说过一句“我娘说让我先在家把媳妇娶了”。
冷越想到这里,也笑了,笑自己当初还把他的话当真了,真的会去找母亲商量了一番。
“哟,你还记得嘛!刚刚怎么说不认识我了?”冷越朝吴笳靠近了一些。
“刚刚的确忘了,不认识你,后来又想起来了,什么时候记得什么时候不记得,那都只能由我。”
冷越只是平静地一问,但吴笳觉得冷越是在质问他,便冷冷地答道。
冷越听出吴笳心里不平静了,笑着问道:“那你还记得些什么?”说完侧过脸去看着吴笳。
吴笳一眼就注意到了冷越那被他亲过的眼角,又将眼睛看向别处:“就记得这句话。”过了一会儿,他又加了句“就记得这句,其他都不记得了。”
“是吗?难道还有其他?”
“说了不记得了,别问我。”
冷越被吴笳这一呵斥给怔住了,过了一会,他不仅不感到尴尬,反而觉得吴笳有些好笑,于是用手擦了擦嘴角。
吴笳看到冷越在笑,开始有些恼了:“偷偷笑什么呢?”
冷越转过头看着吴笳,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道:“笑?没笑啊!”说完又转过身去偷着笑,他知道这会儿吴笳肯定又要恼了,更忍不住想笑。
“有什么好笑的!”吴笳声音提高了些。
冷越又装作恭敬的样子转过去看着吴笳:“将军说什么呢?小的没笑啊!”
吴笳突然靠近冷越,一把揪住了冷越的领口,用鼻孔对着冷越的眼睛,挑起嘴角看着他。
冷越看着吴笳的下巴,想到五年前被他亲了那一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吴笳的下巴。他突然情不自禁伸出手来,在那条好看的线上一抹。
这些年里,他经常都会想起吴笳耳朵到下巴那条线,而今,他终于如此近距离地去感受了一番,心里突然觉得好满足。
吴笳被冷越突然摸了脸,像蒙了奇耻大辱一般,晃了几下脑袋,看冷越的眼神也变了。他将冷越领口揪得紧了些,道:“说,你这次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是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冷越装出示弱的样子,头用力往后仰着,像是不敢靠吴笳太近,低声道:“将军这么较真干嘛?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恩怨吧?我的确是来找你叔父的,我师父还给你叔父写了封信,不信你可以去问……”
吴笳听冷越如此说,突然松开了他,将他稍稍用力一推,自己的手指悬在空中,像是僵住了一般,好一会儿过去还不知放哪儿好。
冷越看到吴笳对于这个事情如此较真,自己轻易就能把他惹到,暗暗得意起来。
吴笳悻悻地朝冷越摆出一个笑的样子,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走时,回想刚发生的一切,实在觉得不甘心,心里不爽快,心里嘀咕着:“行,你等着,我要让你知道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