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忆海醒来时,虞初秋正坐在床沿,用湿毛巾给他擦脸。桃花眼里笑意浓浓。
屋外树梢上的喜鹊,叫得欢实,却听得杨忆海一肚子火。
“走开!你这头白眼狼!”一开口,声音沙哑,本来气势汹汹的话,听起来格外暧昧。
虞初秋笑弯了眼,不回嘴,任凭杨忆海发脾气。
“我就说,你最近怎么老勾引我?!原先多清心寡欲的人,突然变得比画舫上的头牌还要媚!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卑鄙!”
“先喝杯水吧,润润喉再骂不迟。”
虞初秋端了杯水,笑着递过去。
杨忆海手一挥:
“不喝!!谁知你下药没有?!”
“乓嘡!”一声,杯子砸碎在地上,虞初秋愣了。
杨忆海将脸埋起来,一副‘你求我,我也不会理你’的模样。头顶传来虞初秋清澈的嗓音: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杨忆海背脊一动……
啊啊啊啊!!你个死虞初秋!明明知道我最受不了这招!想摆平我?没门!不过……他念诗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可他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念诗我也不原谅!除非……你再念一首……不行!应该三首!他娘的,我被你上得这么惨,起码五首!嗯……七首吧……勉勉强强。
杨忆海动了动,脸露出来。
虞初秋眼里绽开笑意,背手站在窗前,昂首道:
“画鸭懒熏香,绣茵犹展旧鸳鸯。”
杨忆海抬头望去。
“不似同衾愁易晓,空床,细剔银灯怨漏长。”
虞初秋转身走回,来到床前。
“几夜月波凉,梦魂随月到兰房。”
轻轻坐下,桃花眼幽幽看向杨忆海。
“残睡觉来人又远,难忘,便是无情也断肠……”
仅仅一首诗,杨忆海已痴了……呆呆望着虞初秋近在咫尺的眼,什么脾气都没了。
虞初秋嘴角上扬,重新端来一杯水,道:
“生气归生气,别折腾自个儿身体。等你好了,要怎样,都随你。”
杨忆海呆呆看着他,好半天,才道:
“我不知道在下面……原来这么痛……我以前是不是都让你很痛啊?”
虞初秋正待开口回答,门口传来龄童的声音。
“虞哥哥,门外有个很好看的哥哥找你。”
虞初秋回头:“认识么?”
龄童道:“认识,就是上次来过家里的那位哥哥。”
“哼!”杨忆海翻身朝里,又把头埋进被子里。
虞初秋道:
“许是有急事。”
杨忆海不理睬,静得好像睡着了。
虞初秋沉默了一会儿:
“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
杨忆海立即翻身,想坐起来,却因为昨晚的激烈运动,脊椎一阵刺痛,又摔回床上,再看时,虞初秋已走至房门口。
杨忆海没来由的一阵火起,抄起枕头,就往虞初秋背上砸。
“你今天敢出这门,就别再回来!!”
虞初秋背后一疼,踉跄一步,回过头去。
杨忆海狠狠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