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将目光聚在苍术身上,道:“不,我不会。唯独这个术,是他自己悟出自己修炼,旁人都不会。”她顿了顿,接着道:“今日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们了。作为补偿,我会亲自带你们去见太子。但你得先解了我身上的术。”
看样子京墨是想言和,羽涅低眼瞧了她一眼,道:“这个是降魔术,施术后直接对敌人身体造成伤害,释绝术解不了。你现在是静脉尽断,只能等自然恢复,或者服用我们仙家的丹药加速愈合。”说着羽涅将刚才从苍术怀里掏出的那个小药瓶拿在手里,在京墨面前晃了晃,“你若是答应我,将苍术体内的妖蛊处理了,我就给你仙丹。”
其实这哪是什么仙丹,不过是一般修灵力之人用于治疗内伤的转还丹罢了,仙界有,凡间也有。
京墨忽然笑了:“你那么紧张他,跟他是什么关系?”
羽涅被这一问,忽然脸红:“……他是我的襄灵。”
京墨挑眉道:“襄灵?堂堂玉面白狐竟然会去做你这种小仙的襄灵?奇了。”
羽涅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想入仙道,我想升仙品,大家志同道合和而已。”
京墨似笑非笑,道:“得,既然这样,不管他也罢,大不了我做你的襄灵。”
羽涅忙道:“不行!我……我都已经跟他结契了,要讲信用的。”
京墨撇着嘴道:“不要算了,我还不想当襄灵呢。白狐的伤不要紧,从他发现自己中妖蛊时,就已经用灵力护住的自己的灵珠,并且一直在用灵力将妖蛊强行排出体外。吐黑血就是排蛊引起的生理反应,所以并不是我的妖蛊对他造成的伤害。”
羽涅看着苍术的脸,道:“那他为何会晕倒?”
京墨道:“是因为排蛊会耗费大量的灵力,再加上我一直趁他排蛊有不良反应之时与之战斗。他一边要排蛊,一边还要动用强大的灵力去施展妖术,这两者同时进行,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吃不消的。再加上……他最后还被狮鹰兽刺中,失血过多。”
羽涅越听越来气:“还不都是你害的,赶紧告诉我如何治好他,否则休想要仙丹。”
京墨斜眼看了苍术一眼,道:“不急,等他灵力恢复了,自然就醒了,你只要注意清理一下他的伤口,不要被感染了就好。”
说的倒是轻松,可这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条件可以清理伤口的样子。羽涅环视了屋子一圈,想了想,道:“既然你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我将仙丹给你,你伤好之后,跟我一起回客栈,带上我朋友和苍术一起去找太子,顺便在宫里找个适合的地方给苍术修养。”
京墨叹道:“既然是我有错在先,怎么补偿你们都不为过。再说,就算是今日你放过我,来日我也是要亲自登门向白狐赔罪的。身为东妖王竟然做出如此荒唐莽撞的事,实在是有失分寸。哎……我也是一时急火攻心。”
看起来京墨也不想是卑鄙小人,又是一方妖王,该是不会骗人的。羽涅点了点头,态度又客气起来:“嗯,一言为定,还请国师大人张开嘴,我这就给您服药。”
京墨服了转还丹后,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个时辰,便能活动了。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声口哨将之前被苍术打伤仓皇而逃的两只狮鹰兽唤了回来。
两只狮鹰兽带着一身的伤从远处的天空中飞来,“咻”的一声化作两股半透的紫色收回京墨腰间的罐子中。
京墨叹了口气到:“哎,本来骑它们去是最快的,可惜看这伤势,怕是要回去重新炼几天才能再用了。”说着又从另外两个罐子中召出两匹看起来与寻常马匹无异的马,“你朋友有几位,这两匹马够不够用?”
羽涅看了一眼倒在一旁仍然昏迷不醒的陈堂道:“若是算上他,恐怕有些不够。”
京墨探着头瞥了陈堂一眼,摆了摆手道:“不用管他,等我们走后,他的那个小跟班自然会来照顾他的。等你们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抽空回来给他重新修个屋子。”
说到这里,羽涅才忽然意识到,从打斗一开始,这屋子外面就异常安静。正常情况下,屋内有如此大的动静,且不说站在门口排队的那些顾客,梓一也该进来查看才是。可是为何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进来,外面排队的人们也异常安静,就算是房顶都被烧没了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羽涅道:“站在门口的那个小童呢?怎么不在吗?”
京墨道:“在,只是感觉不到我们里面发生了什么而已。我进来的时候就给这间屋子结了结界,免得闹得城里沸沸扬扬,不好好收场。来我俩搭把手把白狐抬上马背去,你与他骑一匹,前面给我带路。”
说罢,二人便吃力的将苍术抬上了马背。羽涅想到苍术此刻的银发狐耳,就这样出去怕是太过显眼了,便伸手将他的袍子从底下翻起来盖住了他的脑袋。随后上马坐在了他身后,从京墨在这间屋子里开的另一个出口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