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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酒意浓风月愁5(2 / 2)


加寿完成后,那只手便收了回去,男子在黑暗中道:“姑娘可以回去了。”

素柔还没缓过来,收回右手慢悠悠的站起来,然后慢悠悠的往外走,边走边怀疑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是否真实。

离开那间神秘又略带诡异的房间,她又顺着走道来到了大堂。

素柔端着自己那只右手看了好一阵子,一抬头,见这时门口刚好进来一个男子,迎面撞上。

那男子一脸正气,不苟言笑,目光凛然,俊朗无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仙风傲骨的脱俗气质,让素柔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再多看几次。

他皱眉环视了四周一圈,随后目光落在素柔身上,紧盯不放。他倒是一点也不怯,面无表情地盯着素柔看了好一阵子,看得素柔都不好意思了。

素柔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他是在盯着自己,之后在胸前指了指自己道:“兄台,你……在看我吗?我们认识吗?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呀。”

男子没有说话,又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素柔只有二尺之余的地方定住了。

虽然是个俊朗的男子,但行为颇怪异了些,让素柔不禁有些不自在。见男子没有回答她,便放弃了与他交流的想法,转身要走,刚抬脚,却被那男子一把抓住左肩。

这一抓,素柔身为女子,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旋即又想起自己现在是扮成了男子,清了清嗓子,重新站直了,转过身来粗嗓子道:“怎么,这位兄台到底有何贵干呐?”

男子淡然,双目寒若霜,道:“姑娘家,为何在此地逗留?”

可真是邪了门了,素柔平日里少说也扮男子扮了不下数十回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认出来过,怎么今日一认就是两个?

她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依着装束,还有那勒得紧紧的胸部,都没问题啊!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男子见她在自我审视,面无表情地道:“外表无破绽,不用看了。”

这不就更稀奇了?素柔抱起手来绕着他看了好几圈,道:“我说这位兄台,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男子将目光移开,看着远处道:“无可奉告。”

莫名其妙。素柔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吐一句:“呵,我道是撞大运了,遇见了如此俊朗之人,没想到是个怪异的闷葫芦。这种闷葫芦竟然也会上这种地方消遣,也算是一大奇闻。”

刚迈出两步,只听男子沉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姑娘且先回家吧,这里不安全。”

素柔稍一蹙眉,转身回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却已是空无一人。这会儿是真的吓了她一跳,难道自己遇到了得道高人?她愣了片晌,竟然真的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回宫去。

少顷,自己嘲笑自己道:“呵……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也信?素柔啊素柔,我看你是傻了。”

说着拍了拍脑门,又绕到了楼上去,单独找了个包厢,点了一桌子好菜好酒,配上姑娘唱小曲。快哉快哉,在皇宫里可从来没有这般自由。

深宫之地,处处讲规矩,禁酒,禁跑,禁喧哗,禁夜归,禁这禁那,跟下大狱有什么区别。

她夹了一点菜送进口中,细细品尝,甚是满意,心道:“这如梦阁怪是怪了点,不过这菜还真是做得美味至极。”

再尝尝这酒,入口柔香,似能摄魂,妙哉妙哉。

不多时,一壶美酒下肚,素柔已是醉意上脑。那些唱曲的姑娘见状,上来献殷勤:“这位公子,要不要换个地方休息,我们这,有上好的客房,姑娘也都是极品……”

不等姑娘说完,素柔摆了摆手:“……不用,我……在这休息,你……们都给我退下。”

姑娘见她不领情,也没有什么怒意,便乖乖收拾了东西,从容的退了出去:“小女子先告退了,爷您有什么吩咐唤一声便可。”

她昏昏欲睡地点了点头,姑娘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一头栽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这一睡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之中,耳旁一阵嘈杂,屋外有人在嚷嚷:“快跑快跑,玉清境的人来了。”

“你,快去通知决明大人,这里撑不住了。”

“是。”

“……”

随后是一些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些不明的“隆隆”声,像是雷声。雷声过后,是许多人慌乱奔跑的脚步声、打斗声和女子此起彼伏的尖叫。

素柔头晕脑胀,好不容易支起了身子来,杵在桌上眯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少顷,门上忽然映出一道火光。那火光瞬间就蔓延到了素柔所在的隔间周围,她渐渐能感到一些热度。

虽然醉着,她也知道大概是如梦阁失火了。于是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下意识的就想往外走。

走到门前,一开门,火光冲天,扑面而来,差点燎了她的脸,吓得素柔往后一倒,这细胳膊细腿的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被这大火一激,她此刻倒是醒了,心道:“不妙,是真的着火了。”随后赶紧左顾右盼的看了一圈,“这破房间也没个后门什么的?”前门被火势封住之后,就连个逃生的出口都没有了。

于此同时,滚滚浓烟从门缝处往里灌,不消多久,整个包厢就已被浓烟笼罩。

素柔只觉得呛得很,随意用袖口捂了口鼻,火急火燎地在隔间内部寻找别的出口。

可烟越来越浓,每呼吸一口,都更加令她窒息。她一边拍打着包厢的墙壁,一边大声呼救。此刻外面乱做一团,根本没有人听得到她的呼救声。

挣扎了一会儿,实在没有找到出的去的地方,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近乎是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正在此时,隔间大门被“砰”一掌劈开,有一人从火海中走来。熊熊烈焰竟然全部避开他,给他让了一条道。

素柔听见有动静,奋力睁开双眼向门口望去,见那人披散的长发在烈焰中轻轻飞舞,在火光的映衬下,五官的轮廓闪烁。

正是之前素柔在堂中见到的那个怪人!

他来到素柔面前,动作流畅,毫不迟疑地将素柔抱起便往外走。

被他抱着走出这片火场后,素柔才敢肯定了,这些火当真是避开了他的身体。

羽涅看了一眼辰砂,道:“这怪人就是钰珏上仙吧。”

素柔点点头。苁蓉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我说辰砂,你在她记忆里,原来就是个怪人呐,哈哈哈哈……”

辰砂脸颊一红,“哼”了一声。

这时一旁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桌子一震,众人下意识的朝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仁杞匍在桌上,竟然“呼呼”地睡着了。

羽涅忍俊不禁:“他好像不爱听这些,玉郎你呢?若是累了,先回房休息可好?”

苍术半趴在桌上,右手支颌,懒懒散散的饮着酒,嘴角微微一勾,道:“无妨,我正好借此机会多喝几坛他这千年的绝世陈酿。”

羽涅道见苍术虽是喝了不少,但依然清醒,也没太担忧,莞尔一笑,便也不劝了。

苁蓉一脸兴奋地催促道:“后来呢,后来呢?”

素柔道:“后来,大概是因为吸入了太多浓烟,我在途中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素柔感觉背部撞上了什么东西,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将她从浑噩中唤醒。她睁开双眼,见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的地上。

房内的陈设是规规正正的,要说它是个家的话,好像缺少些什么,更像是一间客栈的客房,而且是上等房。

耳畔萦绕着男子急促的喘息声,像是十分痛苦。她揉了揉自己的背,下意识的寻声望去,见先前将自己从如梦阁救出的那个怪人表情痛苦地扶着门廊。

于是赶紧爬起来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受伤了吗?我看看。”

那男子面色潮红,似在忍耐什么,满头大汗。不看素柔,也不说话。

看起来应该是蛮严重的,不过乍一看他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素柔也没多想,伸手就是胡乱一通摸,想找到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伤口,或者是内伤也说不定。

男子蹙着眉,将他一把推开,道:“你离我远一点,离开这里,现在你已经没有危险了,走!”

被他一轰,素柔倒不愿意了。从小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哪能被这么呼来喝去的。

偏不走。

素柔双手一抱,道:“我看你挺难受的,别死扛了,来乖乖躺好让我给你看看。”

男子忽然用一种杂糅着愤怒和欲望的眼神看着素柔道:“身陷险境而不自知!快走,马上走!”

素柔斜眼看了他一眼,道:“我今晚没地方可去,走到哪去?”

男子:“你去哪与我无关,快走便是!”

素柔:“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哼,我乐意在哪就在哪,你管不着。”

那男子看素柔怎么赶都不走,急了,从腰间猛地拔了佩剑,素柔一惊,往后退了两步,谁知他二话不说,执剑就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割了一刀。

素柔惊愕道:“你这是做什么?”然后上前一把将那只执剑的手抓住。

只见他伤口处立刻涌出鲜血,吓得素柔赶紧用手去捂。这一捂,男子喘得更急了,试图从素柔手中挣脱。

可素柔偏不放手,二人你推我搡,脚下一个踉跄,双双跌倒在地,素柔正好被男子压在了身下。

那男子像是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却还在强忍,浑身微微颤抖,急促喘息一刻不停,俊朗的脸庞上寖出一层薄汗,与素柔近在咫尺。

不知为何,素看着他的脸,心跳忽然加速。这样僵持了片刻,她道:“你到底怎么了?疯了吗,连自己都砍?”

那男子看她的眼神迷醉,边喘边道:“我中了小人的迷魂散若姑娘再不走,我便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素柔愕然,旋即嘴角一勾。她偏偏就喜欢做一些出格的事。

皇宫里长大,被条条框框束缚久了,叛逆之心就像在她心底里扎了根一般。

反正这公子生得俊俏无比,素柔倒还觉得是她占了便宜。更别说,初见之时,便已然对他有心动之感。

她干脆将双手环上男子的脖颈,目不转睛的看着男子的双眼道:“好啊,我倒想看看你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男子微怔,却始终是敌不过迷魂散的药效,他看着眼前这个张娇媚的脸,意志开始不坚定了。

素柔见他还在与自己内心作斗争,打算推波助澜一番:“我自见公子第一面起,就觉得公子与我有缘,公子今天想做什么,素柔我绝不反悔,只一点,你需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子眼里闪过一点柔色,旋即立刻皱眉,想要起身,却被素柔牢牢锁住。他只好努力撑着,与素柔保持一定距离,憋的脸通红,犹豫了片刻,道:“姑娘尚且年少,有些事恐怕不如姑娘想象的那么单纯,姑娘请自重。”

素柔在青楼里混得时日久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就是一些风月之事,有何不可。

不为别的,她就是不甘自己作为公主,被囚于深宫的命运。父皇不喜欢她做什么,她就偏偏要做。这回要是将自己献给辰砂了,自己岂不是就不属于父皇,不属于皇家,不属于那个牢笼,而只属于眼前这个人了。

素柔慢慢起身贴上他的耳际,小声道:“小女子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轻易决断。所以……此刻我已考虑好了,不是草率之举,还请公子成全。”

尽管被迷魂散所迫,但男子依旧不肯做出这等越矩之事,他声音几乎是颤抖着,道:“不可……姑娘请莫要……”

素柔微微一笑,柔声道:“公子……告诉我你的名字。”边说,边柔软的紧贴上男子的身体,轻轻地吻上了男子的双唇。

顷刻间,男子紧绷的神精像是即刻就松了一般,再加上迷魂散药力的催化,他已经抵挡不住素柔的这一吻了。

理智统统被抛到脑后,炽热贯穿了他的全身,他双手抚着素柔细嫩白皙的脸庞,更加热烈的回应了她的这一吻。

翌日,天色将白。男子身上的药力算是过了,他坐在榻边看着身边的素柔,披上衣裳,道:“我叫辰砂。”

素柔微微含泪,面颊绯红,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微笑道:“嗯,我记住了,辰郎也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荆素柔。”

辰砂喃喃得念了一遍:“素柔……”

素柔闻言,明媚地一笑:“嗯。”

少顷,辰砂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素柔道:“昨夜之事,我定会担责。你收下这个,此般行事匆忙,这块玉佩就当做是我的聘礼。”

素柔心头一怔:“聘礼……你愿意娶我?”

辰砂站起身来望着窗外,背对着素柔道:“嗯。”

素柔喜出望外,忙掀了被子几步踱到他身边:“当真不悔?”

辰砂见她□□的站在自己身旁,目光赶紧闪躲,喉结动了动,点头道:“嗯,八月初三,你我在如梦阁门前相见。”说罢,便一挥衣袖,匆匆离开了。

素柔看着辰砂的背影,手中握着那块玉佩傻傻的笑。她明明与辰砂才刚刚相识,明明只是想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来报复那可笑的皇家尊严,却没有料到,如此,便爱上了辰砂,一发不可收拾。

素柔道:“之后我找人查了,才知道辰砂玉清境的上仙。那晚到如梦阁来,是为了调查如梦阁的猫腻。他那晚中的迷魂散,是后来打斗中,如梦阁的一位高人下的。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如梦阁的确不是普通的烟花之地,那里的姑娘之所以个个美若天仙,是因为她们都是妖。如梦阁之所以能赌人寿命,大概也是跟妖物有关。”

羽涅听完了一整段素柔与辰砂的羞怯之事后,两颊泛红,手心浸出一层薄汗,也不管那被子里是酒是水,抬起来就一口干了。

苍术见状,忙夺过酒杯:“你不是不胜酒力?还如此喝得凶。”

苁蓉噗嗤一声笑道:“她这哪是要喝酒啊,她这是听了这许多春日好景,羞怯了罢。”

羽涅故作镇定道:“这有何好羞的,我活了上千年之久,什么风浪没见过,不过是人间常态罢了。我就是想喝一口。”

苍术闻言,暗暗笑了笑,道:“噢?见过?”

苁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羽涅脸颊滚烫,却还是死撑着,道:“我指的不是你们所想之事,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有何大惊小怪。”

苍术像是有些许醉意,一边嘴角一勾,眯起眼睛来看着羽涅道:“你可知与男子一同谈论这风月之事,是女儿家的大忌?”

羽涅脸立刻红到了耳根,瞪圆了眼睛,指着素柔道:“……是她先谈的,与我无关。”

辰砂虽是眉头紧锁,却是两颊绯红,小声嘟囔道:“这等事,你怎能拿到台面上说与众人?”

苁蓉却道:“诶辰砂,这你可就不能怪罪素柔姑娘了,我记得,是你先提起了什么‘破童子之身’的啊。”

辰砂道:“那日是意外。”

闻言,素柔嘴角勾了一下,却不见得愉快,更像是无奈、伤感。

一桌人除了睡着的仁杞竟然都肆无忌惮地谈论着这种事,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羽涅实在是羞于耳闻,赶紧岔开了话题。

她道:“辰砂,素柔方才说,你当年是去哪里调查如梦阁的猫腻,结果如何?”

辰砂忽然正色,一拍桌子,道:“如梦阁的那群妖物,不单是利用赌博来收集凡人精气,还在那些人与女郎作乐之时偷偷吸取精气。”

羽涅道:“如此规模的作乱,玉清境竟然任其发展数月之久,才派你前去处理,这不像是帝君的作风。”

辰砂道:“对!的确不像,所以我怀疑,他们背后另有其人。”

苁蓉道:“是什么人,你可查到了?”

辰砂使劲摇了摇头道:“没有,那日我跟他们打起来后,管事的就跑了,至今未果。不仅如此,如梦阁一案虽然规模甚大,但在三界造成的影响却非常微小,小到……玉清境后来除我以外,竟然没人知道这件事。”

羽涅闻言,惊愕万分:“那如梦阁呢?现在还在吗?”

素柔笑道:“若是还在,我便不必仿个虚的来充数了。”

再怎么想,这个如梦阁也真的太古怪了。

苍术饶有兴致地道:“有意思,你可见到了那管事之人的相貌?”

不等辰砂答,苁蓉起身边给各位斟了酒,边道:“哎呀……不要纠结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好不好,这故事刚讲到一半,我兴致正浓呢,又被你们几个打了半天的岔。来来来,喝酒喝酒,素柔姑娘,你接着说。”

素柔将苁蓉给她斟的酒饮尽,叹了口气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无关风花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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