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个……”玓浥将饕餮往前一推,“你去解释。”
“……”饕餮正在看热闹,冷不防的被人推了出去,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那个……只是喝了两小杯,明明之前这臭丫头的酒量还是很好的很,谁知道……”
玓浥从后面狠狠踹了他一脚。
饕餮:“……”
一脸懵中。
苏泽正蜷缩在迟颜怀里,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半张脸,小脸微红,嘴巴还意欲未尽的砸吧了几下,愈发衬得眉间那方印记鲜活了起来。
迟颜将白玉阶上的酒壶拿起,晃了几下,嘴角抿的更紧了。
这哪是小小两杯,大半壶都快下去了。
“哦,对了,刚才饕餮也偷喝了几杯,”玓浥又是抬脚一踹,“是吧,饕餮?”
“……”饕餮转身幽怨的看着他,“你也就这个时候能想起我来……”
“本君乐意!”
“她酒量浅,”迟颜道,“以后,别再让她喝了。”
说罢,迟颜也没了再看这俩活宝耍下去的心思,索性撩下一句话,也不管蟠桃会是否还没结束,回到瑶池内提溜上大白,直接回了须弥山。
小竹屋内,迟颜正在拧手帕。
“这是……喝酒了?”大白趴在苏泽身边,动了动鼻子道。
迟颜不轻不淡的‘嗯’了一声,旋即转身,将蘸了热水的手帕敷在苏泽额头上,轻轻擦拭着。
那旁被忽视的大白索性也不在这里继续惹人厌,低头看了看床的高度,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迟颜。
干脆一咬牙,一个白团子就从床那边‘咕噜咕噜’滚到了门边,谁料被那门槛挡了一下,还未等堪堪翻过身来。只见迟颜指尖一动,整只白团子瞬间就颠簸了一下,□□的滚了出去。
门槛:“……”人家可是无辜的哟。
大白:“……”
还、还好,那只色凤凰没有看见,不打紧,不打紧……
扶我起来,我还能行嘶——
本兔子的腰啊!!
就连苏泽都没想到,她自己的酒量会那么差。
一杯,两杯嗝……
苏泽小脸微红的躺在床上,红衣散乱,屋外又啥是阳光明媚,那日光透过窗棂,轻柔的洒在半边小脸上,竟是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可爱了几分。
迟颜伸手抚摸她眉心印记的那一步蓦地僵住,望着苏泽的眼神恍惚了下。
这一刻他眼里床上的人,既是面前这个稚嫩醉酒的贪杯小凤凰,又重叠了已经离开了许多许多年的那一袭红衣袅袅的身影。
这恍惚里,他仿佛听到那阔别万年的声音,仍是把腔调把玩到最疏懒又勾人的熟悉味道,像就贴在他的耳边厮磨喟叹——
“颜大人……”
缱绻而情深。
迟颜眼瞳里的墨色盘旋翻涌,惹起滔天的情绪,最后又悉数沉淀下去。
“嗝——”苏泽蓦地打了个酒嗝,“扶我起来,我、我还能喝……”
“……”迟颜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谁说的,我的酒量可、可好了,大白……大白呢?”
“大白?”迟颜抓住她胡乱扒拉的小手,塞到被窝里,声音冷清道,“炖了。”
“……炖、炖了?”
“嗯。”
“可、可我想吃红烧的……”
“……”
苏泽又打了个酒嗝。
“嗝——迟、迟颜,我告诉你,”小脸通红,面色赧然,“嘿嘿,我有钱了,等、等我长大了,我就……嘿嘿我就娶你……”
迟颜捏被角的动作一顿。
苏泽还在那自顾自的说着,“嘿嘿……迟颜是、是我家的嗝——颜大人……也是我家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一定要把颜大人娶回家,一定、一定娶……”
说着,苏泽将小脑袋往枕头里一歪,咧着嘴角乐呵呵的傻笑着。
“娶回家,要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