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一把把她扶起来?,怒道:“行什?么礼,不知道自己的身子?”
有眼色的小?太监拿来?软垫放在?杌子上,祁淮冷着脸按着她坐下:“好好歇着。”
他怎么生气了?裴昭颜怯怯地站起身:“臣妾还是先回去吧。”皇上忽然这么凶,她有点害怕。
祁淮一怔,摆摆手让人都出去了,这才问道:“怎么了?”
“皇上又凶我,”裴昭颜抬眸看他,“我只是想见你,可是你一点都不想见我。而且在?旁人面前肯定要行礼要自称臣妾,我没做错。”
祁淮一叹,又扶着她坐下,蹲在?她面前解释道:“朕不是凶你,是心疼你,你不行礼也没人敢说什?么。还疼不疼?”
“不疼。”她又站起身,“皇上不欢迎我,那?我就回去了。”
哪怕是和他闹别扭,还是一副娇娇的模样。
祁淮心一软,自己坐在?杌子上,又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坐下,像哄着小?娃娃睡觉。
裴昭颜又羞又气,他冒着热气的肌肤近在?咫尺,轻轻一动就能碰到,她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皇上放我下去!”
祁淮不听,用略有些粗糙的大掌抚摸她柔嫩的脸,道:“你一过来?就打扰朕射箭,还想跑?”
“我没有!我只是路过。”她弱弱地解释,又不自在?地偏过头——他的皮肤太过滚烫,灼的她脸红。
“行,朕送你回去。”他拿起衣裳正要穿上,顿了下又虚弱道,“昭颜,朕的胳膊好像抬不起来?了。”
“啊?”裴昭颜眨眨眼,连忙站起来?,“那?我帮你穿吧!”
祁淮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转瞬即逝,他站起身,双手张开等着她。
裴昭颜小?心地抖抖衣裳,蹙眉道:“皇上以后不能光着上身习武了,殿门还开着,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朕喜欢这样,”看见她噘嘴,他连忙改口,“日后昭颜过来?督促朕,朕一定改。”
裴昭颜这才高兴:“好,以后我每日都过来?监督皇上!”丝毫不知道自己落到了祁淮的圈套里。
她不再?开口,耐心地帮他穿衣裳,眉宇里流淌着温柔与爱意,像一幅朦胧的山水画。可他一伸手便能碰到,她是真实的,她就在?他身边。
她的呼吸也轻轻的,偶尔顺着未来?得及扣上的缝隙钻进他的皮肤,带来?一阵比身体更燥热的滚烫。
昨晚才经历过欢好的年轻躯体,怎么可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
他的手有些不受控制,想抽掉她腰间水红色的宫绦,等她帮他穿好的时候,他也帮她脱完了吧。
祁淮喉间滑动,瞥见她后颈上没有遮住的红痕,那?是他昨夜留下的,此刻像个烙印,不断提醒他昨晚经历了怎样的不同寻常。
他慢慢拥住她,声音微哑:“昭颜,咱们回养心殿。”
“可是衣裳还没穿好呢!”裴昭颜无知无觉,奇怪的看他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没事?,反正一会儿还得脱。”他直接抱起她,第一次庆幸武英阁和养心殿离得近,不消一刻钟便能到。
“不行!皇上,我、我……”
祁淮皱眉捂住她的唇:“看来?你今日挺有精神的,不许拒绝朕。”
可是不是因为这个啊!裴昭颜摇头,双脚踢他。
他又道:“养心殿很暗,和晚上一样,不必担心。”
也不是因为这个!算了,她不说了,反正等一会儿他就知道了。
到了养心殿,祁淮直接带她来?到内殿,又把她抱到龙榻上。
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他起身拉上帷帐,满屋昏暗,唯有龙榻上乖乖坐着的裴昭颜白的发光,比南珠还要耀眼。
她瞧着害羞又大胆,偶尔瞥他一眼,欲语还休。
祁淮觉得自己被她蛊惑了,不知道怎么走到她面前的,等反应过来?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一吻毕,银丝黏连,她轻轻抿了下唇瓣,比用了口脂还要水光潋滟,惹得他心神荡漾。
她踌躇地说道:“皇上,其实我的月信……”
“第三?次了,昭颜怎么总找这个借口?”祁淮一边感叹一边帮她卸下满头珠翠,“是不是想把朕往外推?”
裴昭颜不说话了。许是月信的到来?让她情绪不稳,又许是他的话让她清醒。她看着他温柔的一面,认真地思考,皇上对她的偏爱,能持续多久呢?
她眸中多了些困惑,不吐不快,于是她直接问出来?:“皇上,若是我的月信真的到了,您会纳妃吗?”
纳妃?
祁淮的手顿了下,才终于把她发间最后一支簪子取下来?。
“你怕什?么?”他帮她把发丝撩到耳后,“怕朕喜新厌旧?”
裴昭颜抿唇不语。
“不会有这一天?。”顿了顿,他问,“你知道朕怕什?么吗?”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在?昏暗的内殿显得格外寂寥。
“朕怕你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