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深邃,眼皮有道浅浅的褶子,接上一句,“她叫翠翠。”
……
岑又又:“不会还有一个傀儡叫傩送吧?”
听到“翠翠”这?个名字,岑又又莫名想到了《边城》里面的那一个,脑子一热就问了出来。
江禹好看的眉拢在一起,略带疑惑地问:“傩送是谁?”
“是一个我得不到的男人。”岑又又故作高深,毕竟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搪塞他?。
傩送是现实里沈从文先生写的一个人物,四舍五入也算她得不到的男人了?
江禹看出了她不想说,他?也不至于无聊到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视线移到床褥上,薄唇微微开合,“你想在上面?”
不好意思,是她岑又又该死!这?句话莫名让她想入非非,满脑子颜料厂了。
【这?样一看,你好像是挺该死的。】
系统第一次在思想上和?岑又又站在统一战线,一时间岑又又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悲伤。
“我,我只是觉得这?个褥子好像和你的床更配。”岑又又小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回答道。
江禹眼里闪过一丝促狭,白皙修长的手抚过锦绸,“那我还要?谢谢你?”
谢啥?
岑又又反应过来,急忙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话还没说完,就见江禹已经解了衣袍。
???
这?就是小说里霸总的感谢方式吗,这?太快了,作者说才第44章,这?个情节剧本里没写啊!
“我们这样不太好。”岑又又眼神止不住地朝江禹身上晃,眼睛瞪得像铜铃。
怎么看好像都没有小说里写的:半透的白色亵衣,隐约透露出八块诱人的腹肌。
江禹看出了小姑娘眼里的失落,自顾自使了个术法,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留岑又又一人站在一旁风中凌乱。
花了很久她才消化了一个事实,江禹抢了她的被子,然后躺进?去了。
躺进去了!
她内心五味陈杂,今日似乎不但得睡床踏,连被子都没得盖,真想念那个有报纸的时代,还能为她遮风避雨。
岑又又轻手轻脚走到烛火前,正准备吹灭蜡烛。
罢了,勉强凑合一晚吧,人家也没叫她去外面的地板睡觉。
“回来睡觉。”突然出声,岑又又才意识到江禹并没有睡着。
她手一抖,那微弱的火苗就灭了。
“好。”连忙走回去乖乖睡觉。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岑又又有些无聊,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以为江禹已经睡着了。
偷偷支起身体,想要坐起来。
“你叫什么。”江禹的声音近的仿若就在耳畔。
岑又又一惊,连忙趴回去。
冰冷的地板贴在她的手臂上,她甚至觉得还有些热。别问,问就是后脑勺被江禹盯热的。
“你不是知道吗?”早在先前,他?就问过这?个问题。
“忘了。”江禹轻飘飘一句,简直要把岑又又气的吐血,这?就是配角光环吗?
“岑又又。”
“你之前住在哪?”
“漳州城。”
……
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后半夜,岑又又真的有些诧异江禹突然的转变。
这?架势就像再查户口本一样,偏偏她还不得不回答。
忽然,江禹沉默了一下,问了她一句,“你觉得世上有坏人吗?”
语气莫名严肃,岑又又一怔,问完户口开始聊哲理了吗?
等一下会不会要?她起来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书画谈到人生哲理?
收回一路狂奔的思绪,岑又又没有随意地回答他?有或者没有,她斟酌了一下,回答道: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不会有绝对的好人。”
“谁都想做好人,我只是觉得,能够好好地做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岑又又勉强说了两句,动用自己九年制义务教育云云的知识很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讲得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热,感觉自己仿佛在装逼。
结果等了很久,身后的人都没有再接下去,她又忍不住轻轻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你也很好。”
江禹小时候的遭遇算不得好,简直可以说糟糕透顶。
默了半晌,还是没人回她,岑又又忍不住回头。
床上的人一手支着头,柔软的发?落在床上,双眸阖在一起。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着,月光从窗外?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连脸上的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岑又又不禁感叹他白皙的皮肤,要?是他没有在她“真情告白”的时候睡着的话,她相信她还能夸更多。
一夜好眠(并不)。
等岑又又醒来的时候,江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