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抱着她宠溺一笑:“我这不是来了!你倒是还和从前一样模样,看不出是个做了母亲的人。”
“昭阳姐姐笑话我呢?身边有两个臭小子,气都要气出病来。”平阳浅浅一笑,挽着她往亭子里走过去。
亭子里,谢添正起身相迎:“阿晏,昭阳。”
“无余哥哥有礼了。”秦晚浅浅一笑,温婉有礼。
谢添见她倒是与记忆里那个刁蛮骄纵的小公主有些出入,却也只是略挑了挑眉稍,回头冲薄晏笑:“阿晏,你这媳妇儿倒是越来越有样儿了!”
他本模样端肃,说起话来声音清朗透亮,这会儿忽然说笑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闲趣。薄晏上前来,只是轻轻一撩衣摆坐在了秦晚身边,只当没听见他这话。
几人正说话,就见丫头悄悄凑近平阳身边说了句什么,平阳瞬间脸色骤然一白,匆忙起身时撞到了石桌却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谢添眼疾手快,忙伸手将她扶住:“何事如此惊慌?”
“骁儿,骁儿!”平阳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发出声来,嘶哑凄厉,听得人心间一跳。
秦晚忙起身扶住她另一只手,抬手轻轻在她背后自上而下顺抚:“深呼吸,吸气——吐气——吸——吐——”
反复数次后,平阳脸色方回了血色,才觉得心悸之症缓和不少,却顾不得向秦晚道谢,忙捏着她的手急得眼圈儿发红:“骁儿……”
“这个逆子!”一旁谢添早一步从丫头那里得了消息,顿时气得脸色涨红,二话不说提步就往学堂方向冲过去。
平阳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身影,忙松开秦晚的手,连声唤着夫君,追随而去。
一时间,凉亭里就剩了他们两个和方才报信的丫头,秦晚转身温声询问丫头:“出了什么事?”
“回长公主殿下,小公子气得胡先生跳了湖,这会儿还没捞起来……”小丫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话,说到一半就见秦晚拽着薄晏就走,忙噤声紧随其后。
秦晚跟薄晏到时,湖边石子路上跪着个青衣小童,谢添正拿着长剑直指小童,气得浑身发抖:“忤逆不道的东西,我留你何用!”
这边平阳郡主哀痛扑倒在小童身侧,两手将其紧紧护在怀里,长跪在地决然看向夫君:“你要杀,就连我一起杀了!”
“你!”谢添气得眼睛都红了,奈何看着眼前妻儿,终究下不去手,反手将长剑调转个方向就朝着自己身上戳过去。
薄晏神色一凛,疾步上前制止:“无余!”
奈何他们离得远,眼看那剑尖就要莫入血肉,却忽然被一枚石子打中谢添握着剑柄的右手。长剑当啷一声落地,有惊无险。
“厉害啊,姐妹!这儿交给你,我去看看胡先生!”秦晚暗暗叫好,凑近流月身边说了一句,见薄晏已经上前去捡了长剑与谢添说话,转身去瞧湖里打捞胡先生的护院。
不多时,就将面色灰白的胡先生拖到岸上来。
秦晚第一时间退开众人,提起裙摆俯身伸手去摸颈动脉,确定还有气息。单膝跪在草甸子上,抽出绣帕清理胡现身口鼻杂物泥沙。随即将绣帕丢在一边,伸手就要去解胡先生腰带。
“我来。”薄晏站在一边终究看不过去,俯身伸手将她轻轻推开一些,迅速解开腰带后,沉声询问:“接着怎么做?”
见他动作利落,秦晚倒也放心,指导他:“撬开他的嘴!”
“不行!”薄晏抿唇伸手用力去掰胡先生嘴唇,却见他牙关紧闭,连着试了两次无效后,回头拧眉看向秦晚。
秦晚微微眯眼:“两手拇指顶住下颌用力前腿,食指并中指向下。”
见她毫不犹豫抽出发间簪子就横在胡先生牙关之间,薄晏又是狠狠拧眉,却并不说什么。
“单膝跪地,将胡先生置于膝上,两手向下按压背后。”秦晚转身上前蹲下身来一手牢牢捏住簪尾凤翎,确保胡先生脸朝下。
薄晏不停反复按压动作,胡先生就断断续续的往外吐出积水,确定不再吐水,秦晚才扶着胡先生的肩:“平躺即可。”
“这个你不行,我自己来。”秦晚站起身来,顾不得卷起的裙摆,绕过去伸手轻轻一敲薄晏肩头示意他让开。
薄晏抿唇不语,却还是提着袍子角站起身来,往后让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