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即使有两个人,外貌、脾性都如此相似,但她们仍然是两个不同的人。
有些故事,只属于特定的时候,特定的人。
然而看着她在睡梦中颦蹙着的眉头,周弘煜还是微微地叹了口气。
卢明瑶还是太好说话了一些,也不知道值夜的宫人们都去哪了,竟然就让她一个人这样睡着了。
他摇了摇头,就要把她抱到榻上去,却听到怀中的女孩,轻轻地喃道:“贞姐姐,我冷。”
周弘煜不由愣住,一时间有些僵硬。
缘由无他,同样的一句梦呓,他曾经从他的枕边人口中听到。
“贞姐姐?沈贞?”
沈贞,是卢老夫人一个落魄的远房亲戚家的女儿,陪着徐婵一同长大,徐婵嫁入东宫,她是徐婵的左膀右臂。只是后来徐婵生产时被嘉妃所害,她迁怒周弘煜,就自请离宫到道观修行,为徐婵和新生的小公主祈福。
“你是怎么知道沈贞的呢?”他看着怀中人沉静的睡颜,轻轻地发问,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
含元殿里,小公主用过哺食后,被乳娘带着去睡午觉了。卢明瑶刚好空出时间来处理宫务,而今后宫之事,多是她在管了,有时她会不由沮丧,想着她大概是欠了周弘煜许多的银两,才会两辈子都要替他操持家务,养儿育女,偏偏他心里还另有其人。
才刚刚听完了这个月份的宫人的月钱的核对,就有宫人来报,说是吴王来了。
大概又是来看晋阳公主的了。
卢明瑶放下手里的账本,不由笑道:“真是不巧,公主在午睡。请殿下去花厅坐着吧。”
若她还是徐婵,招待一下这位自小带大的小叔子也是应有之义,但卢明瑶和周弘炽可谓是素昧平生,论身份,后妃和藩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瓜田李下,多避着些了。
宫人就按着她说的出去传话了,片刻后,那宫人回来了,却道,是卢老夫人的生辰将近了,因着先文德皇后的缘故,他想为卢老夫人准备寿礼,但却推敲不定,想请贵妃一见,请教一番。
卢明瑶默了片刻,“倒是难为他有心了。”
放下账簿,提着裙摆,后头跟着乌泱泱的一堆宫人,也就走去花厅了。
周弘炽早在花厅里坐着了,他今日看起来精神头不大好,眼底泛着一圈青黑,宫人们殷勤准备的瓜果香茗,他也丝毫未动。
到底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卢明瑶见了,不由就要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瞧着不大有精神,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周弘炽看着她,真心实意地笑了,他本就生得俊美出尘,这一笑可不了得,殿内侍奉在两侧的小宫人们都羞红了脸。
卢明瑶瞧着,被她们逗乐了,摇着团扇,也不由莞尔。
在这一个瞬间,周弘炽想,已不需要再去验证了,他的感觉不会有错,这是阿嫂,他绝不会认错。
卢明瑶看着突然沉默下去的周弘炽,以为他还像小时候那般怕羞,疑殿中的宫人们直接坦荡的目光叫他觉得唐突了,也缓了笑意,不动声色地打发了一些围到殿中的宫人,只剩下几个贴心稳重的,伺候在旁。
她看了一眼周弘炽怀中抱着的一卷画轴,笑道:“殿下不是要与妾身商讨祖母的寿礼么?”
周弘炽这才如梦初醒,展开了怀中的画轴,竟然是卫夫人的《笔阵图》。
卢明瑶小小地惊呼了一下,她三岁开始练字,学得就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
唐人韦续曾经有言称赞卫夫人之字:“卫夫人之书,如簪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碧治浮霞。”
她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字帖,端详了片刻,欣喜道:“殿下是如何访得真迹的!”
周弘炽不由微笑,说道:“娘娘学识渊博,竟能辨出这是真迹。”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一本超级喜欢的小说,追到作者的微博,发现作者真的超级博学。不由自问,若我坚持写下去,到我27岁的时候,我能写出那样有内涵的文章吗?估计不能。
这本书,开坑的时候,我没想过会填完它……开头两章是我高一的时候写的,暑假再一看,发现我三年前的文笔还阔以,于是就申请了一只号,填着玩,想着开学我就跑路了【轻拍】
但居然也写到了现在。
这本真的不长的,10章之前没有大纲,后来花了一节毛概课写了一个粗胚大纲,也仅仅只是能把故事写完而已。
重读前文,我想这真的不是一篇好作品,我不曾在故事中寄予太多情怀,而情怀偏偏是一部小说能撑下去的主要动力【好的钱可能是第二动力,但看起来我也不太可能靠写小说赚钱】
这部小说的写作,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吧,不要随便开坑。作品于作者,就像是孩子于父母,你要确保你是真的很想写这一本,才能去开,还要做好准备,才能写好。
大家国庆快乐!
今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