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慢慢的,秦楚也不那么反感这些甜食,反而每次都陪着镜水一起吃。镜水还总是说,每次有人陪着她吃,才能感受到这些小食的味道。
秦楚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反而是笑着接过花脉脉手中厚重的食盒,“那我就先回去了,师姐。”
镜水笑着点头。
而花脉脉也望着秦楚的背影,不由得感慨道:“这秦楚少爷,当真是用情至深,奴婢眼瞧着都不忍心了。”
镜水微一挑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秦楚那逐渐瘦削的背影,有些心疼、亦有些不忍。
镜水望着花脉脉道:“过几日,你出宫去见师父一趟吧,就说是本宫说的,想让他劝秦楚出宫,回去照顾他母亲吧。”
花脉脉怔了怔,虽然她也很想出宫去见见道长,可是,她还是觉得如此对秦楚少爷残忍了些。
思及此,花脉脉正色道:“皇后娘娘,奴婢以为,虽然奴婢跑这一趟是十分情愿的,可是秦楚少爷如今虽然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可如果让他走,他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奴婢懂秦楚少爷,懂他那种感觉,他明明求而不得,却还是想守护在他心爱的人身边,娘娘,就成全他吧。”
镜水不禁愕然,她没有想到有一日,花脉脉也会说这样的话。
就在镜水垂首深思的瞬间,婉乔急忙冲了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秦楚少爷晕倒了,如今正在侍卫处救治,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镜水脸色一变,顾不得换身衣服,便急忙道:“快去看看。”
镜水带着花脉脉,嫌弃抬轿撵的奴才慢,便一路小跑去了侍卫处,跑到半路的时候,镜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脉脉,你有没有觉得,这周围没有轮班的侍卫,很诡异?”
花脉脉四处望了一眼,随后瞪大了眼睛道:“难道是婉乔骗我们?”
镜水微微蹙眉,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她捏紧了手帕紧张道:“不对,秦楚或许根本就没有事,难不成是皇上对我下了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花脉脉从怀中准备好了毒针,冲着镜水道:“皇后娘娘,奴婢亲自去侍卫处看看,您先折返回去。”
说着,花脉脉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布袋,“这里面的银针,扎一下就会立刻毙命,若是有人对您图谋不轨,您立刻动手便是。”
镜水有些不放心,正要拽住花脉脉,花脉脉却疾步向前跑去,“娘娘,您快先回去,回去搬救兵,莫要冲动。”
镜水有些担心花脉脉,可是她也知道,楚离明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妙缘师父的徒弟动手。可是她,就不一样了……
思及此,镜水原路跑了回去,打算召集长乐宫的人,重新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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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另外一边,睿妃跪在鸾华宫外,冲着皇上道:“皇上,臣妾要告发皇后娘娘。”
彼时,楚离镜与楚离明已经换了回来。
尤其是听到睿妃亲自赶来,这事情,楚离明是不会让楚离镜处理的。
楚离镜眉目一跳,站在暗房内,虽然没有出声,可是拳头却嘎嘣作响,恨不能立刻冲出去质问睿妃娘娘。
然而,成元公公拦在了他的面前,冲着他摇了摇头,且小声开口道:“王爷,咱们且先看看情况。”
楚离镜这才缓和了心绪,而楚离明亦是瞪着睿妃微微蹙眉道:“放肆,皇后可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这几日楚离明身在暗房内逍遥,便也没有去后宫,与睿妃也没有通过气。谁知道这睿妃竟然如此沉不住气,竟然先动手了……
楚离明一时间右眼皮跳的厉害,生怕这睿妃玩脱了……
然而,睿妃神情笃定,一字一顿的扬声道:“臣妾要告发,皇后娘娘与重华宫侍卫秦楚私通。”
她生怕旁人不知道似得,说的尤其大声,玉龙侍卫在一旁站在微微蹙眉,倒是没有动作。
而楚离明更是拧紧眉头道:“你可有证据?”
睿妃一字一顿的开口:“臣妾若是没有证据,断不敢轻易指认,臣妾有长乐宫的宫女做人证,现下皇后娘娘正在侍卫处与秦楚侍卫私通,皇上若是此刻就随臣妾过去,便能看个清楚。”
楚离明这些日子,已经看清楚了皇后的心意,他知道,皇后不喜欢什么秦楚侍卫,只喜欢他的亲弟弟楚离镜。所以方才,楚离明才会一直提点她,莫要一击不中,反而惹一身骚。
然而,看见睿妃笃定的眼神,楚离明微微蹙眉,若是睿妃使了什么手段,给皇后除掉,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虽然楚离明惧怕齐国,可若是北门镜水自己出了丑事,便也怪不得他。
何况,楚离明针对北门镜水与楚离镜之间那点事,十分介怀。
想到这里,楚离明深吸了一口气,冲着睿妃道:“走,去看看。”
成元公公亦是神色复杂,到底还是跟了上去。临行前,成元公公再三叮嘱,不许楚离镜离开鸾华宫。
然而,楚离镜哪里是闲得住的人,他换上了一身衣服,忙跑去了侍卫处,生怕镜水出事。
侍卫处内,睿妃派人赶到的时候,只觉得周遭空气都似乎冷凝。
而她指了其中一个房间道:“皇上,就在那里。”
楚离明半信半疑的往前走,身后随之赶来的,是镜水的銮驾。
睿妃看见镜水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恍然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镜水眉目微挑,眼神凌厉的扫过睿妃:“怎么?本宫为何不能在这里?还是说,睿妃娘娘对本宫做了什么,巴不得本宫在这里,让你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