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婉乔值夜。
镜水因为白日里有些疲累,沐浴更衣后就沉沉的睡了。
梦中,似乎有人在轻抚她的脸颊,镜水恍然间握紧了那双手。
猛然睁开眼睛,正是楚离镜。
她近乎于惊喜的起身,随后扑进了楚离镜的怀里……
还未等楚离镜发话,镜水便轻声呢喃道:“我很想你。”
楚离镜轻吻着她的额头,亦是轻声回道:“我也是,若非今日,皇兄撤了十五名影子侍卫,我还不敢到你这里。”
“撤了?”镜水一惊,抬头问道。
楚离镜点了点头,随后一个脱了鞋子,一个纵身跃上了床铺,挡住了纱账,冲着镜水轻声道:“皇兄将人都派去看护苟妃了,自然没空顾及你这里,再者,他严密监视了你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异常,可能也觉得累了。毕竟那些影子侍卫,还有很多任务,不能整日整日的看着你。”
听到这话,镜水也松了口气,“监视我倒是无妨,我就是担心,他若日日派人这样看着,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要应付他,还得应付他的后妃,还要提防他和他的后妃合伙害我,前几天,在御花园,那苟妃就害了花脉脉一回……”
镜水说的极其委屈,而楚离镜亦是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抱紧了她,“我都知道,我亦是不忍心,恨不能冲进宫来帮你。”
听到此话,镜水心中一暖,有些撒娇似得开口:“你有这份心就好。”
楚离镜的胸膛温暖的很,镜水的轻纱羽衣轻薄的很,贴在他的身上,直让人浑身燥热难忍。
楚离镜本就忍的难受,镜水那一双小手却有些不大老实。
楚离镜按住了她的手,小声道:“不要闹,我来时看见你外面有宫女在值夜,精神的很,没打瞌睡,咱们若是惊到了她,就容易惊到外面的影子侍卫。”
镜水这才收回了手,颇有些意犹未尽。
楚离镜咽了一口唾沫,见镜水离得他远了些,心下又顿觉温香软玉不在怀当真是难受,便抱紧了她,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就这样抱着你,也很好。”
镜水本就有些困倦,强撑着精神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可知苟妃是如何死的?”
楚离镜一怔,随后道:“是皇兄,掐死的。”
听闻此话,镜水突然精神了大半,只觉得浑身恶寒的看向了楚离镜,吃惊道:“当真?皇上为何如此?”
楚离镜小声道:“苟妃宫里有个小太监,本是我的人,是他来跟我说的。说是苟妃被玛丽安咬了,她想处置了玛丽安皇上没同意,顿时万念俱灰。与皇上在屋里争执期间,说了几句皇兄这几年身子大不如前的话。”
“你要知道,皇兄自从有病之后,便一直宠爱苟妃和睿妃,不是因为旁的,就是因为他害怕,害怕让其他的宫嫔知道他的病。偏偏苟妃触了他的逆鳞,皇兄一怒之下,掐死了她。”
楚离镜语气虽然淡淡的,镜水却突然胆寒,浑身打了个哆嗦。
楚离镜搂紧了她,小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对你下手,何况,他也不怎么来你这长乐宫。”
镜水虽然很记恨苟妃,认为苟妃欺负了花脉脉,又跟皇上合伙来她的长乐宫撒野。
在镜水的心里,也是非常想让苟妃接受点教训的,可是却从未想过,要让她死!
白日里的变故,镜水已经看明白了,在皇上的眼里,侍奉他多年的苟妃,还不如他的狗重要。
而苟妃,更是因为这场变故,丢了命。
而那只名唤玛丽安的狗,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可依旧是吃香的喝辣的,给狗专门做饭的厨子,依旧留在安宁宫,日日负责玛丽安的饮食。
“玛丽安真的救过皇上的命?”镜水惊诧的问道。
若非今日睿妃说起,镜水都觉得不可思议。
楚离镜亦有些无语,他轻哼了一声,“那一次,皇上遇刺,明明是我救的他,而玛丽安,不过是咬了其中一个刺客一口,便被皇兄宠的跟什么似得。不过也对,玛丽安在皇兄面前最是温顺,他向来患得患失,可能觉得狗比人忠诚。”
镜水只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靠在楚离镜的怀中不说话了……
然而,即便是转移了话题,两个人依然有些情不自禁,楚离镜突然翻身上去,冲着镜水开口:“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