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因为他有皇帝的恩宠,更是因为,他这个人向来鼓捣一些“歪门邪道”,十分邪门。
见德妃脸色微白,信天命先是拱手对着帝后行礼,之后斜眼看向了德妃,“清风观是先帝亲自题字,乃我齐国圣地。而镜水,更是由我自幼教导,德妃娘娘到底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先帝所留的清风观不满?”
要知道,北门一诺的孝顺,四海闻名。
德妃见罪国师罪名可大可小,见罪先帝,那可是大不孝,德妃可承担不起。
听及此,德妃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跪爬到北门一诺身边,“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北门一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大的感慨了一句,“德妃,朕这么多年,的确是太过于宠爱你们母子了。”
德妃唰的一下惨白,她这回听出来了,皇上这是对她失望了……
她连忙给北门一诺磕头道:“皇上,是臣妾失言,臣妾伺候您多年,您应该知道,臣妾虽然口不择言,却从未有过坏心。”
“从未有过坏心?”听闻此言,镜水淡淡一笑,看向德妃的时候,眼眸中尽是嘲讽。
德妃握紧了双拳,心中恨的是牙痒痒,然而这种时候,她实在是不该再跟镜水争辩什么了……
“镜水公主,纵然本宫言语上得罪了你,你也不该血口喷人。”德妃嘴唇哆哆嗦嗦的开口。
信天命这个时候也是一笑,抬眸看向了一旁面色如纸的华婉,随后声音飘忽的开口:“镜水是天女,镜水的存在可保齐国平安,若是谁试图对镜水不利,便会损了天女的运数,轻则自身遭受反噬,重则毁了国运。”
说罢,信天命没再去看德妃母女,反而是看向了北门一诺,拱手道:“恕微臣直言,华婉公主之前放毒蛇入昭和宫,已然损了国运,且今日,微臣见华婉公主印堂发黑,似有厄运临门。微臣今日,在此奉劝德妃娘娘和公主殿下一句,多行善事,不要害人害已。”
德妃牙关打颤,手臂哆哆嗦嗦的指向了信天命,“国师大人,您如今越发的放肆了,竟然敢污蔑、诅咒本宫和公主!”
信天命挺直了腰板看向了德妃,一字一顿的开口:“信天命纵横四海多年,从未有过失误,也会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多行不义,上天示警,今日,信天命所言,已然留了三分余地,难道德妃娘娘非要让信天命说出华婉公主日后的运数吗?”
“你…你…”德妃气急,躁愤开口,然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知道,信天命四海闻名,没人敢质疑他所言,难道,她的华婉……
听到此话,就连北门一诺都蹙紧了眉头。
他眼神不善的打量了华婉一眼,心中疑惑更甚。
北门一诺向来信命,由此,也更加宠爱信天命,之前,北门一诺曾经让信天命帮华婉看过命数。
然而信天命一直躲躲闪闪,闭口不言。
他如今为了维护镜水,当众之下提出此事,定然不会是危言耸听。
况且,信天命此人的品性,北门一诺是知道的,他从不胡言乱语。
全场之人听到信天命的话,无不震惊。就连德妃和华婉,震惊之余,还有恐惧……
自然,除了花脉脉。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这种时候,北门一诺也累了。
他看向了眼前的华婉,是那样的陌生。多年的宠爱,就在信天命的一番话下,化为乌有。
北门一诺指了指秦楚,随后道:“秦楚是我齐国的贵客,亦是朕故人之子,身份尊贵,若非他自愿,朕绝不会勉强,你们皆记着,若是秦楚在齐国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朕决不轻饶。”
“是。”众人皆俯首应了。
北门一诺再次看向了华婉,皱眉道:“华婉不识大体,见罪贵客,即日起,与德妃一起禁足于清月宫,没朕的旨意,不准走动,皇后,你亲自派人盯着。”
皇后面色无波,恭谨称是,然而眼神撇过德妃的时候,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自得。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北门一诺吩咐永望公公,日后关于清月宫的事情直接禀告给皇后即可,不必打扰他。
而镜水扶着皇后回了万寿宫,走到半路,清月宫便传来了华婉公主昏迷不醒的消息。
虚若凑近了皇后,问道:“皇后娘娘,虽然华婉公主向来跋扈,皇上也罚了她禁足,可咱们还是得请太医,若是唯一出了什么乱子……”
“不必请,不会有乱子。”花脉脉抢先开口道。
花脉脉这话一出,皇后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眼神扫过花脉脉和镜水,握紧了手帕没有出声。
花脉脉却接着道:“正好今日,国师大人预言,华婉公主命数不济。若是她在清月宫出了什么时候,正好印证了国师的话。也让所有人都看看,得罪镜水,必有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