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月避开他视线,轻哼一声道,“我又不是因为你才脸红的。”
霍辞低低笑了下,看着她道,“我有说是因为我?”
江倚月:“……”
她这是不是就叫做不打自招?
霍辞缓缓松开她,拿起吹风机,“在这儿,还是去你的卧室?”
她歪着脑袋思考了两秒,道:“去我的卧室,让你看看暖色调有多舒服。”
他目光凝着她,轻笑了下。
她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卧室。
这两三米的距离,江倚月是被霍辞攥着手腕往前走的。
直到进了卧室,他才把她的手放开。
霍辞插好?吹风机,努努下巴,低声道:“坐床上。”
江倚月应声,乖巧地?坐到床边。
他站在她身侧,按下开关?,开始帮她吹头发。
江倚月忍不住眯起眼睛。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黑发上来回穿梭,但他的动作实在……
令人无法恭维。
但这是不是也从侧面印证了,他没?为别人做过这种事?
直到湿润的黑色长?发第三次打在她的眼角,江倚月才抓住他的手腕。
霍辞垂眸,抓她头发的手微顿。
下一秒,他停掉吹风机。
他低声问:“怎么了?”
江倚月开口?,声音清清甜甜,“哥哥,你慢点。”
“刚才头发都甩到我眼角上了。”
霍辞眉心轻蹙了下,抬手撩了把她眼角一侧的长?发,嗓音沉沉,“弄疼你了么?”
她摇头,“没?事的。”
霍辞视线落在她发顶,声音低沉清隽,“抱歉,第一次,没?经验。”
江倚月抬眸看向他,淡淡道:“你的确是头一回帮我吹头发。”
她没?有怨他的意思,他忙,平时只要她没?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基本都不会寻求他的帮助。
更别提这种七八岁小?孩都会做的事情。
刚才,她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与乔老师闲谈时她说的话……
自然而然地?跟他提了句。
霍辞低声道,“准确来说,我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
江倚月撇撇唇,“我也是别人吗?”
甫一出口?,她方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他也这么问过她来着。
霍辞浅浅挑眉,“你上次不是说,别人只是代词,指代的是除你之外的其他人么?”
江倚月:“……”
果然,自己说过的话最终还是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她轻咳一声道:“我反悔了,不行吗?”
他轻笑,“行。”
霍辞帮她吹干头发后,收好?吹风机,放到她的抽屉里。
同她道过晚安后,他迈腿走出她的卧室。
江倚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卧室门也被他关?上,她才收回视线。
她坐在床上看了半小?时的书,觉得困了便?直接躺下睡了。
没?有噩梦的缠扰,这个?晚上她睡得还算不错。
第二天,江倚月早早便?起来了。
但她没?想到,霍辞比她起得更早。
她整理洗漱好?,从主?卧出去后,就看到了站在厨房忙碌的霍辞。
食物的香气传来,她忍不住嗅了嗅。
她走到厨房门口?,安静地?看了他两秒,而后走进去。
江倚月笑着道,“哥哥,早。”
霍辞回头,唇角轻勾了下,回应她道,“早。”
她打量了眼他所用的厨具。
电饼铛。
电饭煲。
上次他在这里给她做了顿饭,好?像也是用的这两样电器。
她又忽然想到,他在仙月南庭的江景别墅里的,那套无明火集成灶。
江倚月看向他,轻声问,“哥哥,你怎么不用天然气啊?”
霍辞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短暂而剧烈地?收缩了一秒,而后低低道,“不喜欢。”
江倚月目光落在他身上,“真的只是不喜欢么?”
为什么她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只是直觉如此。
他低笑一声,垂眼望着她,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冽低沉,“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江倚月抿了下唇,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
霍辞徐徐开口?,“我知道。”
早饭被摆上餐桌后,霍辞第一时间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一顿早饭吃完,江倚月简单化了个?淡妆,换上了一条素色的长?裙。
她和霍辞一起乘电梯下楼。
一分钟后,两人并肩出了单元楼。
单元楼前的车,是他那辆黑色魅影。
霍辞为她打开后排车门。
年轻司机注意到他略带服务性质的动作,讪讪笑了下,“霍总,这点小?事我来就好?了。”
霍辞瞧他一眼,声音低低淡淡,“无碍。”
年轻司机扯扯嘴角,礼节性地?朝他笑了下。
霍总都这么说了,他哪儿还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都说细节见?人品,其实不止如此;细节也最能体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重?视程度。
比如霍总刚才那个?带有服务性质的开车门动作。
若说他不重?视江小?姐,恐怕没?有人会同意。
只要江小?姐在的时候,霍总几乎都会主?动为她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