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央央在一旁泣不成声。
狗子为难的拍着她的肩膀,说:“姐,你差不多可以了,需要哭成这样么?”
许央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太感人了啊,狗子,姐姐心疼你。”
狗子手忙脚乱的安慰姐姐:“没事呀,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许央央抽泣着道:“狗子,你居然吃了这么多苦,姐以后会对你好的。”
狗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姐,谁没吃过苦呀,我这都不算什么。”
许央央擦擦眼泪,说:“本来是我安慰你,倒变成你安慰我了。”
“没事。”
“后来你就搬进他家,跟着他学习?”
“差不多,后来老师回家处理了一些事儿,等他回来,我就搬去了他那里。”
许央央拍拍狗子的肩膀,说:“狗子,别担心,以你跟西老师的渊源,他应当只是说气话,不会真赶你走的。”
狗子却很不安,问:“真的么?”
“之前不是也赶你走,最后不忍心嘛?”
狗子低头,片刻后轻声说:“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许央央搂着狗子,揉乱了他的头发,说:“别胡思乱想了,回家吧。”
经过奶茶店的时候,许央央给狗子买了杯热奶茶,让他捧在手里,带着他回了火锅店。
大家吃的热火朝天,唯独西子歌不在了,狗子眼圈一红,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傅听弦走过来,勾着他的脖子,逼他吃了两口鱼。
一顿饭吃的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大家都吃的很快,之后一起回家。
许央央看着狗子回了西子歌家,不知道他们会怎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手腕忽然被司南拽住。
“不早了,回家睡觉。”
许央央没办法,只好跟司南回家。
洗漱完毕后,许央央还是满腹心思,她走到客厅,四处找司南,发现司南刚洗过澡,穿着灰色格纹睡衣,在书房看资料。
她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司南抬起头。
“打扰你了么?”许央央小心翼翼的问。
“进来吧。”司南揉揉眉心,把资料扔在一旁。
许央央走进来,站在司南身边。
司南拉了她的手,把她拉上膝盖,抱在怀里温热又柔软,他低头问:“怎么了?”
“你知道狗子和西老师的事儿么?”
司南一顿,说:“知道。”
“那,以他们的渊源,西老师应该不会真的赶狗子走吧?”
司南握着她的小手,沉眸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抬头注视着许央央的眼睛,问:“你知道他照顾狗子几年么?”
许央央不明白,回想狗子跟她叙述的经过,说:“就见过几次面吧?”
司南摇摇头,说:“七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每天。”
“每天?这不可能!”许央央惊讶道,“狗子说只见过几面。”
“狗子初二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爷爷身体不好,住院观察,狗子一个人到警局做笔录,哭的很伤心。西子歌去特安部协助调查的时候看到了狗子。”
“从那以后?”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关注着狗子。夜总会交易那次为了狗子,擅自做主接头,差点打乱计划,被所在协会吊销执照,处罚拆解凶器一个月。”
许央央没想到这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狗子一门心思报仇,劝不得,便一直默默护着他,不然你以为狗子凭什么每次都死里逃生?一个小孩子能在那么血腥黑暗的地方长这么大?”
“西老师他……”
司南止了话头,他不知想起什么,抬眸看她,眸色深沉晦涩,他笑着说:“会累吧。”
“啊?”
“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孩子,这么早就背负另一个人的命运,会累啊。”
许央央心口泛起一阵凉。
“狗子今年十九,他曾经那么荒废,最终能考上大学很不容易,如今也长大成人,真的离开,对狗子而言,是件好事。”
许央央想说不是这样的,但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司南讲的不无道理,西子歌将心血洒在狗子身上,已经为他付出够多,要说累了,谁也不忍苛责。
“所以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司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头发。
……
第二天一早,许央央模模糊糊睁开眼,脑子还没清醒,便听见客厅里有人轻声争辩。
“这事只有央央可以做,我发誓会保护好她。”
“不行。”
“我们搜集了大量H1,找了部里最好的拆解师,没有一个像她可以获得那么多讯息,我也是没办法。”
“不行。”
“可是……”
“不行。”
“你们在说什么?”许央央顶着一头乱发,靠在门框边上问。
坐在客厅的人正是居四方,他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