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素捂着嘴笑,“姑娘如今可真有?当家夫人的气势呢!”
映容把盖头掀开一个角,探头问道:“外边还有?人吗?”
携素忙给她捂上,“盖头是要等姑爷来掀的,您可不能动啊!”
一边望了望窗外,凑在盖头边压低声音道:“还站着几?个人说话呢!”
映容本想把盖头揭开透透气,蒙了一天实在难受,一听这话,只得打住这个念头,老老实实的继续坐着等了,总不能第一天就叫人觉得没规矩不是?
在床上坐了许久,腰都有些酸痛了,映容一边揉着腰背一边叹气,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
门口的拾兰忙请安道?:“见过侯爷”
携素回?了头去看,也跟着屈膝请个安。
傅伯霆摆摆手示意她出去,携素便低着头往门外走,又顺手把房门带上。
房门一关,屋里只剩傅伯霆和映容二人。
傅伯霆在桌上拿了挑盖头的金秤,踱步至床前,轻轻挑开映容的盖头。
眼前瞬时亮堂,映容抬起头,冲着他和煦一笑?。
傅伯霆站在面前,看她仰着头浅笑?,也禁不住弯了唇角,问道:“饿吗?饿了叫厨房送点吃的过来。”
映容往四周看看,发现窗外已经昏暗下去,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想来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几?个时辰了。
屋里点了不少灯,显得很亮堂,桌上燃着一对手臂粗的盘金龙凤花烛,烛火在墙壁上勾勒着人影。
映容站起来松松胳膊,回?头笑道?:“我不饿,下午吃了好几块糕饼,那东西瓷实,可管饱了!”
傅伯霆走上前去,揽着她抱在怀里笑?道?:“养你太容易了,几?块糕饼就够了。”
映容此刻也不显得拘束害羞,在桌上捏了个枣放他嘴里,睨着他嗔笑?道?:“那你就好好养!”
拜完了堂,入了洞房,他二人便是夫妻。
仿佛没有来时的路上那么紧张害怕了,说话间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傅伯霆拿起桌上的珐琅彩瓷酒壶,抬眼看她,“要喝合卺酒的。”
映容手撑在桌上,拿过个酒杯道:“我喝不了酒,你给我少倒些吧!”
傅伯霆道?:“喝不了就算了,反正屋里就咱们两个,谁知道你喝没喝?”
“那也不成,好歹是大喜的日子呢,总不能叫你一个人喝合卺酒吧?”映容自个拿了酒壶过来,倒了一点酒,刚刚没过杯底。
映容端着酒杯道:“这么多就够了。”
傅伯霆含笑,点点头,二人交手同饮。
酒的浓烈味道冲入口中,映容脸上登时烧热了起来,一边拍脸一边挥手扇风散热,“你看,我就说我喝不了的。”
傅伯霆走过去,伸手触上她的脸颊,映容手边的动作一顿,不敢抬头看他。
他的手指从脸颊游移到耳垂,映容脸上红的更加厉害,正欲说话,耳边却突然一轻,抬头看过去,傅伯霆把她耳上戴的镏金坠子摘下来了。
他把金坠子拿在手里,轻笑道?:“摘了吧,看着就沉。”
确实是沉,三层的镏金镶红宝石坠子,甸的耳朵都难受。
映容低了头,默默把另一边也摘下来,又道?:“我去换身衣裳,喜服太重了。”
说着便往耳房里过去,又唤了携素和拾兰进来服侍,在耳房里沐浴过后,脸上已是不施粉黛,洗净铅华。
虽无脂粉的堆簇,却独有一种温婉和煦的美丽。
换了身干净的寝衣,外边罩一件织锦红长褂,把散下的长发拢在肩前,这才推了门进内室里。
进?去之后,发现床上的花生桂圆什么的已经收拾掉了,映容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她还真以为要在花生桂圆上睡一晚上呢!
再转头,傅伯霆也换了衣裳过来了,吹灭了几?盏灯火,在明灭幽暗的灯火之间,缓缓走到映容身前。
映容揪了揪衣裙,心下有?些慌乱。
他走过来,低头看着映容,不用说出一个字,眼里已经有?千万种颜色。
忽的凑近了些,额头抵着额头,攫取她发间淡淡的芬芳,静静道?:“往后你就是我夫人了!”
映容伸手捧着他的脸,也凑近了道?:“往后你就是我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