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汉惨叫一声,当场就趴了下来,高大的身体在成夏面前倒下就像是一座小山崩在了面前,摔在地上发出的沉闷的声音——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还伸长着,因为这突然的倒地,竟然离成夏近了不少,没受伤的那只手就要接触到他的脚腕了。
大汉也不知哪来的洪荒之力,真的忍住了疼痛,强撑着拉住了成夏的鞋,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成夏一时不备,有些掌控不住平衡,眼看就要滑倒,他心里一跳,瞬间选择了最有攻击性的方法——又是一棒子甩出去。
这一回,成夏是真的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然后就传来了那个大汉第二声虚弱的惨叫。
成夏怕再出什么意外,屁股才接触到地面就用手撑了一下,用最快速度站了起来。手好像被擦伤了,有些火辣辣的疼,不过没关系,他现在正兴奋着呢。
他半点犹豫也没有,一站起来就朝着最近的那个挟持着女人的黑衣男跑去,从背后就是一棍子。
黑衣男正用双手钳制着女人当人质想跟警方谈条件,完全没料到会有人背后放冷枪,一下就中了招,一个中年警察趁机降服了他,拷上手铐把他警车上,然后他冲成夏吼了一声:“小孩走开!别在附近呆着!”
来了一个警察先把倒地的疑似断手的大汉铐了起来,然后他们解决剩下的几个就方便多了。很快,这一出意外就被摆平了。
成夏被中年警察的喝声吓了一跳,于是便安安分分地混在人群里看完了全程,正看得出神,却又听见那个老警察浑厚的嗓音在他不远处响起:“那个小孩,你过来。”
成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问:“我?”
中年警察把警帽戴在了头上,点头。成夏几步走到他的身边。
中年警察拿过他手里的棒球棍,眉间挤出几条纹路:“这是你的?你拿这个干什么?我们这没有棒球场的吧?”
成夏看了几眼自己被收缴的棒球棍,蹭了蹭鼻尖,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诚实地把自己本来就是准备来打人的事给说出来。
这时,成夏突然听祁边戎在一边对照顾着他的女警喊着:“警察姐姐!他不是小混混,我认识他,他是我朋友!”
中年警察抬头看去,祁边戎动作幅度大,声音又响,想不注重到都难。
成夏想了想干脆全盘托出:“今天那个举报电话就是我打的。他……”他指了指那边正在闹的祁边戎,抽了抽嘴角,“额,他的确是我朋友。我就是借了他的电话才报警的,不过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也跟过来了。棒球棍是我以防万一拿来防身的。”
中年警察仔细看了他几眼说道:“既然如此,你也来警局做个笔录。”说完,又掂了掂手上的棒球棍,“小孩子别老带这些。这个算违禁品,得上缴。”
成夏乖巧点头,过去拉过祁边戎,也坐上了警车。
祁边戎也不知道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眼窝发青,皮肤嘴唇都是黯淡无光的。他还有半肚子的酒在晃荡,脑袋迷迷糊糊地不清楚,说话也颠三倒四大舌头,再加上这副不良青年标准外形,在做笔录的时候还被缠着问了好久,成夏就简单多了,没一会就好了。
祁边戎终于被放出来,酒被醒了大半,更是一副颓靡的样子,成夏看他这样就想起他差点误食百粉,心有余悸问:“你确定自己没喝那些不该喝的?不会感觉身体不舒服吗?或者什么地方很不对劲?”后遗症会有情绪高涨或低落的情况吧?成夏对这个不太了解。
祁边戎说:“应该没有,不过他们让我最近必须保证一日三餐早睡早起不要喝酒……”他一练数了七八条养生方法,成夏彻底放心了——要是祁边戎真的中招,警察不会用这样只有祁边戎这个傻瓜听不出的话来驴他玩。
不过这样也不错,祁边戎再怎么叛逆也不会认为戏毒是对的,这次狠狠栽了一把,整个人都蔫了,也听话多了,看样子是准备把那几条养生计从头到尾实行个遍。
到家时,时溆已经回来了,成夏也没隐瞒,就把今天的事都说了一遍,最终结果就是时溆面无表情地拖着祁边戎进客房大谈了一通,然后才把一脸纠结的祁边戎放了出来。
成夏无聊得回自己房间找书看,看到一本是个选集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下午丢在书房的相册!
遭了!不会被时溆趁机收起来了吧?
成夏几乎是立刻抛弃了诗集冲向书房,他推开门就看向书柜底下。
时溆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笑眯眯地看他突然推门进来,和蔼地问道:“怎么了?”
“……”成夏是多么希望那本厚厚的相册还躺在地上,然而……当然不可能。时溆怎么会把他的黑历史再留着让成夏随意翻呢?当然是在回家看到的相册的一瞬间就收起来了啊~
成夏不死心,拉开下面的抽屉一看,却只发现了那本黑皮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