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姑妈心中只有阿音,阿音你快跟姑妈去吧!”方芷吃醋。
“别吃醋啊,你去找舅妈疼你,娘当然疼我啦!”张音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脸,然后随着金氏走了。
金氏居住的还是她出嫁之前的闺房,金氏在娘家时是父母疼爱的娇娇女儿,金士英也非常疼爱妹妹,因此在她出嫁后仍然保留着她的闺房,房间的摆设都一如她出嫁之前的样子。
躺在床上后,金氏又给张音掖了掖被子,然后笑道:“我音儿就是争气,庙里的大和尚说了你是富贵命,以后肯定嫁的比甘棠还好。”
张音说:“娘,做什么和棠姐姐相比,再说了,那和尚说的不能太当真,他是为了娘亲的香油钱!”,一百两白银可真不少了。
“你这丫头!”金氏连忙捂住她的嘴,“别胡说八道,亵渎神灵,佛祖别怪罪,音儿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千万不要怪罪。”
“唔、唔,娘!”张音挣开金氏的手,不满地说:“不说了,不说了,真是的。”她扯起被子捂住头。
“娘生你的时候,梦见月亮掉进我的怀里,这难道不是吉兆,我寻思着,咱们河间府也没有配的上你的,你舅妈得到消息说太子大概这两年就要选妃了,到时候……”
“哎呀,娘,河间府与全国比起来也就小小一个地方,那么多大家闺秀怎么轮得到我,怎么能凭你做的一个梦,凭大和尚几句话就认定我会选上太子妃呢。”张音不客气的打断。
“你这孩子,从小最聪明,但也最固执,真不像鹤龄会讨我喜欢。”
“又是鹤龄,他除了嘴巴像抹了蜜似得能说好听的话,他还能做什么,说到他,我还有话跟您说呢,爹才走没多久,您就给了鹤龄、延龄一个一个通房丫头,他们怎么还有心思学习?爹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
“什么通房丫头不丫头的,”金氏见女儿揭破了,搪塞道:“这不是你未嫁姑娘说的话,我做主的事情你爹也不会过问的,睡吧,睡吧!”
唉,金氏是慈母,但太过溺爱儿子,有些事情张音也跟她说不通,这么多年,她已经彻底融入张家,把张峦、金氏当做亲生父母对待,她不禁为两个弟弟的未来担心,更为张家的未来担心。
朱佑樘养了几天伤,身体也渐渐好了。锦绣绸缎铺的东家是他在民间布置的一个暗桩,完全效忠于他,在收到他的玉佩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东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单眼皮,面容白皙,鼻子不甚挺拔,个头中等,看一眼是个完全都记不住样貌的人,这样的大众面容最合适做暗桩了。
趁着夜色,他身着夜行服,飞檐走壁,来到大夫家,然后找到一间房,轻轻推开窗子,跃进了房间。
太子早就端坐着等他了,“陈叔,你来早了。”
陈斌跪在朱佑樘面前,抱拳道:“属下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朱佑樘微微一笑,伸手虚扶,“快起来,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我有事情要问你?”
陈斌说:“英国公府的张少爷已经被属下安顿好了,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但是行走还有些不方便张少爷日也不安,十分担心殿下的安危,殿下,今日还请随属下去別庄养伤吧。”
朱佑樘用食指扣了扣茶几,不做声。
陈斌只得说:“殿下,救您的那位姑娘是河间府兴济县张家的姑娘,今年十五岁,现今在河间府舅父家做客。”
朱佑樘还不是不出声,陈斌思索了半天又回答:“张姑娘单名一个音字,她现在还没有许配人家,但据我打听的,她舅父家的表哥金复生很喜欢她,似乎是想让母亲出面向张家提亲。”
朱佑樘这才点点头,“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这就没了吗,陈斌傻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是有着侠义心肠的救命恩人,这位太子殿下就这样算了吗?
朱佑樘又说:“父皇让我来调查救济粮贪污事宜我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证据都已经送回京了,也不急于现在回京,河间府甚美,少不得游玩一遭,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向大夫辞行,然后去別庄与你们会合。”其实他内心是还想着见张音一面的,那个灵动勇武的女子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陈斌体贴的留下了不少银子,朱佑樘不客气的都收下了。
次日,他向大夫辞行,大夫高兴的老泪纵横,心想着终于要送走瘟神了。
朱佑樘拿出一包银子,却没有给大夫,他说:“这包银子都可以给你,张姑娘的镯子你必须给我。”
大夫的眼睛贪婪的看着他手中的那包银子,手上不停地从怀里摸出了张音的金丝虾须镯递了过去,朱佑樘把银子留下了,带着镯子扬长而走。
来到別庄后,先去见过张锐,然后又吩咐陈斌找人把镯子送还给了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