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仁颤抖，眼神畏缩，都预示着她的不正常。
“你有精神疾病？”
房东沈然的眼神几乎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我没有，你...你乱说！”
她越是否认，陶白白就越加肯定。
住在城市中心，忙于工作，小小的租房硬生生被分割成了十个小空间，租给乱七八糟又难惹的人，还有一段难以见光的同性恋情。
这样的精神压力，长久得不到?纾解的结果便是——疾病。
正如从副本开始到?现在，她每夜唱着诡异的歌谣，如幽灵般巡游在租房里?，这早已预示了她的状态。
房东的身体?不受自控的抖起来，疯了似的尖叫，“不是我，不是我！你在骗人！！！”
她能够刺破人耳膜的声音像把刀子，眼神更像染上了血，哀嚎着否认，可这否认显得如此苍白。
“你在那天回?过租房是么？你看到?痉挛着躺在地上的她，你把她认成了谁？你的租客？”
房东沉默了，神经?质抖动的眼球诉说着她陷入了回?忆。
漆黑的夜，经?受一天客户折磨，上司辱骂的沈然按惯例回?租房巡视。
房门打开，里?面是一片吵闹，公放电视剧里?男女主刺耳的对白，打游戏兴奋的辱骂尖叫，还有些不可描述的暧昧呻-吟。
沈然的眼神满是厌恶，这些肮脏又下贱的人时常让她怀疑这世上有没有正常人，可想到?自己温柔可爱的恋人，她又忍不住笑起来，眼神陷入柔和。
她放弃自己的工作，跟她来大城市打拼，她们的钱不够在这里?租到?房子，于是她便和这群人住在一起，还要帮他们解决那些屁事！
她又忍不住吐出几句脏话，殊不知自己一会阴沉一会欣喜的表情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病态。
洗发房刚下班的小妹从他身边路过，厌恶的躲开三米远，白眼快翻到?天上，还能依稀听到?她的碎碎念。
“有病！”
她并没在意?，任由她匆匆甩上自己房间的门，然后打开客厅关着的壁灯。
她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不断颤抖，那丑态让她瞬间想到?了总是用漠然厌恶眼神扫过自己的租客——那个女大学生。
一瓶药散落在地上人的身边，她还勉强能动，用抽搐的手去摸药，可只?能将药推得越来越远。
然后，一个声音踩着轻飘飘的脚步站在了她身前，她发出呜咽的求救声，含糊难以辨别。
可往常最爱她的人，却一眼也没有看她。
她哼着轻快的歌谣，一下下捡起地上散落的药片装进瓶子里?，丝毫不顾身边还躺着个涕泪横流的人。
“啪嗒——”瓶子被合上，沈然终于完成任务般舒了口气?，“收拾好了，小萱就不用为?了那些畜生辛苦啦...”
她不顾地上人渴求的眼神，将瓶子塞进沙发里?，轻飘飘的关上灯，然后关好大门。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而此时，从回?忆中走出的沈然已经?涕泪横流，双眼血红。
她崩溃的喊着：“怎么可能，不是我....我怎么会害她，我——不可能！！你在骗我，你骗我！！！”
“没错，她在骗人！”
是飞燕。
“副本的规则不是遵守人物行?为?模式，不要OOC吗？她刚刚的话根本不是原身的行?为?模式，她违反了规则，你该杀了她！”
癫狂的房东似乎在她的话中寻得一些安慰，茫然的抬起头，喃喃：“没错，规则，我要遵守规则。”
她将目光转向陶白白，满是恨意?，“规则，规则，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此时显然已经?神志不清，抑或是为?了逃避，她朝着陶白白扑过来，而在这样的力量下，陶白白甚至无法反抗。
她感觉到?全身的力气?消散着，手脚发麻，就如同她形容的那样，她的意?识很清晰，却只?能在原地等死，看着房东离她越来越近。
直到?——
她即将接触到?她的一刹那，一道朦胧的光晕包围住她，那是一道浅金色的牌，正被握在主人的手里?。
金色的卡牌耀眼的光芒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其?上的卡牌名称【万事皆虚】更让人眼热。
见多?识广如飞燕，一瞬间便惊呼出声，“SSR的万事皆虚，效果是屏蔽一切镜渊的法则，你是怎么拿到?的？不，这根本不可能在已知的副本中被收集到?，这是只?出现过在图鉴里?的卡！”
她狠厉的目光盯住星远，“不管你是怎么拿到?这张卡的，D级的废物可不配这张卡，你——”
一个人比他更快，已经?朝着星远展开攻击，纵观副本其?他玩家，虽然还没动手，却也蠢蠢欲动。
陶白白看着面前已经?无法动作的房东，此时她虽然脱离了危险，可星远拿出的这张牌却竖起了靶子，一瞬间就让所?有玩家把目光移向了他们，
陶白白莫名有些头疼，她一把将星远捞到?身后，望着面前蠢蠢欲动的人们，低声问?他。
“有刀么？”
“.....啊？”
到?这个时候，争端的源头还显得有些茫然，发出一声稍显疑惑的问?句，然后手心显现出一排卡片。
没错，就是...整整一排的紫色SR卡！！！
其?中还大都以武器居多?，剑棍绳俱全，全都看着威力极高?，并不是鸡肋。
陶白白：“......”
她虽然知道上一局结束后星远抽到?了很多?高?阶卡牌，却也没想到?居然是如此...豪华。
只?能说，不愧是欧皇的力量么？
时间急迫，她随意?从中挑出一张。
【SR虚无降临】
一柄足有一人高?的长刀，漆黑无光，仿佛吞噬了世间所?有的黑暗与?罪恶。
催动卡片，长刀从中脱离，落进陶白白手中，这柄刀比起她的体?型实在是过于庞大了些，几乎有些滑稽。
可当少女举起长刀，她身上瞬间蔓延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
【虚无降临：
分类：武器
强度：SR
特殊效果：压制一切等级低于自己的武器，压制效果视等级而定
使用次数：无限制】
一柄说不上效果有多?惊艳的刀，比起上一个副本陶白白拿到?的【斩三千-新?月】更是显得过于平庸，可这已经?足够。
陶白白抓紧刀柄，握着一柄足有一人高?的长刀，看向面前蠢蠢欲动的玩家和陷入癫狂的NPC，勾起一个挑衅的笑。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