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工作都肯……”刘云霓逗趣地冲叶萱挑了挑眉。
叶萱拿手肘撞了撞她：“快要结婚的人了，思想能纯洁一点吗。”
刘云霓拉着她在护士站旁边的休息间坐下：“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告诉那位阿婆，等会给你电话，你再过来。”
“嗯嗯，你快去吧。”
叶萱乖巧坐下，虽是素颜，穿着普通的休闲外套，颜值和身材仍然是人群中最为亮眼的，几乎每个从她面前走过的人都会低下头来看看，以为是哪个明星来看病忘了戴上口罩。
事实是，确实是明星，只是很糊，糊到不用戴口罩也没人认得出，更不会被狗仔偷拍，不会有新闻乱写她到医院看妇产科。
叶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刘云霓去了二十分钟还没有消息，叶萱坐得腿软，站起来活动活动。一抬头，一个西装革履气质干练的帅哥彬彬有礼站在她面前，微微点头致意，斯斯文文地问道：“请问，您是叶萱吗？”
叶萱有点懵，但还是礼貌回道：“嗯，您有什么事吗？”
男青年松了一口气：“我们老板正在找护工，请问您……”
刘云霓的信息正巧在这时候发送过来——【我有点急事，郭老太太派人过来找你了，你先跟着他过去就是。】
叶萱理所当然把男人当成了郭老太太的人。
“嗯嗯，是我，我就是来应聘护工的，是云霓让您来找我的吗？老太太在哪个病房啊？我们现在就去吧。”叶萱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急切了，就差在脸上写着“缺钱”两个字。
男青年自我介绍道：“我叫袁文凯，是顾总的特助，麻烦叶小姐跟我这边走。”
顾总又是谁？老太太的儿子？叶萱也不好意思问，不过以前就听云霓讲过，这家私人医院出入的人挺复杂的，背景都不一般。
跟着袁文凯走了一会儿后，叶萱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怎么是往食堂方向。
“袁特助，我们这是去……”叶萱停下脚步，打算问个清楚。
袁文凯单手揣在裤兜里，看起来是在摆POSE，其实内心慌得一比。他的裤兜里，有一张一百元纸币，它原本属于顾总的钱包。
现在，他的任务是，让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女孩，把这一百块花掉。
一滴冷汗从额角滴落。
当了三年总裁特助，袁文凯从来没干过这种坑蒙拐骗的事，而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也没猜出顾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顾总已经没多少时日了，就再顺着他胡来一次吧。
袁文凯将叶萱领进了餐厅里，说着自己都难以启齿的话：“还没吃早饭吧，要不……先，吃点。”
叶萱莫名其妙地看着袁文凯：“不用了，我是来工作的，别让老人家等久了。”
最怕“不”这个字。
国外名牌大学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此时实在想不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吃饭理由，只能硬着头皮：“我们顾总从不亏待人，他交代过，一定让您先用餐。我的意思是……护工工作辛苦，必须保证一日三餐，所以……”
又是一滴冷汗流到了下巴尖。
叶萱也被袁文凯搞得莫名紧张，大概，有钱人，总是有些奇怪的规矩吧。
“行了，我吃点吧。”吃还不行吗！叶萱端着餐盘随便拿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一碟咸菜，一碗稀饭。
结账的时候，袁文凯突然摸出一张百元钞票双手递上，微笑道：“这是预付的餐费，请用这张钱付款。”
在叶萱看来，对方的笑实在有些渗人，她拿出手机客气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袁文凯固执地举着钱：“他们这里只收纸币。”
叶萱狐疑地看着收银员：“确定？”
收银员昧着良心点点头，趁着叶萱不注意藏起了收款码。
袁文凯庆幸自己早有准备，提前买通了这里的收银。
叶萱没带钱，只好收了这一百，找零九十二，想要把剩下的钱退给袁文凯，对方却怎么都不肯收了。
与此同时，临终关怀科高级VIP病房内，不管怎么吸氧，氧饱只能勉强维持85的顾亦然，呼吸突然前所未有的顺畅，数据显示他此时的氧饱和度飙升到100！
【系统：恭喜你测试成功！叶萱消费八元，系统赠送你一个小时满值氧饱和度，抓紧时间享受来之不易的畅快呼吸吧。】
因为氧饱达到了正常水平，顾亦然能靠自己的力气顺利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而仅仅是做出这样简单的动作，在氧饱过低的情况下，会比跑了八百米还要累还要难以呼吸。
顾亦然：“系统，现在只是测试阶段是吧？正式交易后，还会有这样的效果？”
【系统：那是自然的。只要你愿意信我，以后我会给你不定期发布任务，直到你痊愈。当然，那就不仅仅是一百块这种毛毛钱了。】
顾亦然当机立断：“成交。”
就在昨晚，他还以为自己弥留之际出现了幻觉。
一个自称“小福神系统”的声音在他脑子里说着神叨叨的话，告诉他只要让一个叫叶萱的女人花他的钱，就能慢慢治好他的晚期肺癌。
对于一个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将死之人，钱，已经没有意义。
他没有成家，母亲早逝，父亲也是身价几十亿。所以，他的钱给谁花都是一样的，都带不进棺材。
只是这系统的话听起来匪夷所思，严重背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然而经过测试，当叶萱花他钱的那一刻，氧饱真的上来了。一辈子只信自己的顾亦然，不得不信这个叫做“系统”的东西。
【系统：我不是东西，我是神。注意你的措辞。】
顾亦然：“……”
既然选择相信，曾经以实干精神闻名商界年仅三十岁就登上福布斯国内排行前三的富豪，一分钟都不浪费，拿起手机给特助继续发号施令——【让她把剩余九十二全部用完。】
测试的福利，能占一点是一点，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