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了。”郑夏青一脚踢开了那只棉拖,此时粉色的绒面上已经脏了水。
凤君夙望着郑夏青单脚踩在冰冷潮湿的地上,他缓缓蹲下身对她道:“上来吧。”
“不要,你刚说了男女授受不亲。”郑夏青生气道,光着脚踩着脚下的水。
“本官说了让你上来。”凤君夙站起身,一把扛起了郑夏青,朝她的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到家门口,凤君夙放郑夏青下来,缓缓道:“多有得罪。”
“现在就去洗个热水澡,这个是换洗的衣服。我现在就去给你打一份早餐,吃什么?”进了屋,郑夏青脸色有些不自然,一把把凤君夙拉进洗澡间。
“这个…不好再麻烦郑姑娘了。”凤君夙拒绝道。
“吃什么,快说!”郑夏青吼道。
“昨天的那个粥不错。”凤君夙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突然这般生气。
“水温我调好了,你先去洗澡吧。”郑夏青背对着凤君夙说道,忍住了眼泪。
这里的粥店都是晚上开门,而且这个点,也没有什么早餐店开门了。她跑到厨房,拿出了皮蛋和青菜以及冰箱里剩下的瘦肉。
郑夏青是单亲家庭长大的,郑南和她父亲离婚那年,她四岁。她父亲走的那一天,她一个人在她父亲离开的地方,在雨里等了一夜,那个男人都没有回来。
“你一定是故意的,为了让我心软!现在哪里还有人这么蠢,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郑夏青一刀刀切着手下的小白菜,眼泪终于止不住落了下来。
她切着切着就感觉到了视线越来越模糊,一下子,不小心切到了手。她下意识举起手指放进了嘴里,又用冷水冲了冲,用纸巾包着手指,接着切菜了。
把所有东西都放进了电压力锅,按下了定时15分钟以后,郑夏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
凤君夙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郑夏青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了过去,给她盖上了一个毛毯,又发现她左手食指上缠着一个染红的布不像布,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纸巾),他轻轻取掉,就发现她的食指割了一个很深的刀口。
到底是怎样伤到的呢?
他蹙着眉,想不到处理的方法,只好站起身,给她重新换了一个她原来缠着的同样的东西。
房间里传来一阵清香,凤君夙循着味道走了过去,就看见一个黑色的东西上面飘着气,香味是从这个东西里面传来的。
郑夏青翻个身,沙发有点小,就从沙发上掉了下来,结果就望见凤君夙正准备打开电压力锅。
“住手!”郑夏青大声喊道,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凤君夙的手:“气还没下去的时候绝对不能打开,你去沙发上坐着等,我来看一下好了没有。”
凤君夙点了点头,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郑夏青轻轻试着旋转了一下,原来已经好了,她打开了电压力锅,拿出一个不锈钢的大碗,给凤君夙装了满满一碗。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将就吃。”郑夏青端到了他的面前。
“十分感谢。”凤君夙站起身,道谢。
“等等,你过来,我帮你吹个头发。”郑夏青望着凤君夙湿哒哒的头发,拉起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前。
凤君夙望着眼前自己此时的模样,哑然失笑,他堂堂一朝国师竟然落得如此田地。
“算昨晚的歉意。”郑夏青说着,就打开了吹风机。
“姑娘你拿着的是何物?这是什么声音?”凤君夙听着吹风机里传来的声音,下意识的避开身体。
“我打不过你,你放心。”郑夏青一把按住了凤君夙的肩膀,不由失笑:“你堂堂一朝国师,身为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胆小怕死?”
“本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凤君夙声音低沉,沉默良久轻声道:“只是放心不下她罢了。”
郑夏青的手抖了抖,吹风机就那样撞在了凤君夙的头上。
“郑姑娘,你没事吧?”凤君夙低声问道。
“抱歉,手滑了,烫着你了吗?”郑夏青急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