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一声莺啼打破了?院中的沉默,怜星动了?动嘴唇,说道?:“是什么药膏?”
“我?以为怜星宫主不?感兴趣呢。”江凝紫道?。
“她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她想知道?得就要发疯了?。”邀月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怜星的房中,吓得怜星猛然?回头,不?自觉后退两?步,跌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大、大姐,我?……”怜星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却连不?成一句话。
她的内心十分恐慌,邀月面无表情,让她根本分不?清她是什么时候到来的,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江凝紫却很淡定,从安庆走到这里,邀月拖拖拉拉花了?二十多天,这么些天的相处,她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如果邀月真?的在她套怜星话的时候就在场,她在听见的那一刻就会?现身了?,不?会?等到此时。
但是长期活在她的淫威之下的怜星一时间并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她的心思?还停留在江凝紫还没说出口的那个药膏上,哪有心思?去分辨她姐姐的行为。
邀月慢慢走近怜星,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冷声道?:“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会?白白把能治你手脚的药膏给你?还不?是她有所图谋!说不?定等你上当,她就会?告诉你,根本没有这种药膏,她不?过是在骗你这个残废!”
“不?是残废!我?不?是残废!”怜星抱着头,整个人缩在软榻上,在邀月手下瑟瑟发抖。
“你看,她就是一个小?废物,你又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邀月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冷漠地看着窗外的江凝紫道?。
江凝紫想要得到的,早在怜星的那段沉默中就得到了?,而?且,那时候怜星还没有露出她的左手。
江凝紫会?主动对怜星提起这个药膏,一是心疼她这些年的身体和心灵的煎熬,二是对书中的药膏是否真?的有此疗效有些好奇。
“邀月宫主要是觉得我?有所图谋,我?就不?说了?。”江凝紫也不?和邀月废话,直接转身,准备离去。
“不?准走。”邀月飞身跃窗而?出,拦住江凝紫的去路。
她看了?一眼屋内情绪有些崩溃的妹妹,无奈开口,“说说你那个药膏。”
“邀月宫主让我?说我?就得说,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江凝紫这个时候,反倒不?愿意开口了?。
邀月衣袖一样,手掌已停在半空,却在挥向江凝紫脸颊前停下。
她的手掌疯狂抖动,努力在抑制自己愤怒的情绪。
江凝紫的脸上没有半分恐惧,她抬起头,目光停在邀月高悬的手上,赞道?:“大宫主的手很好看。”
听了?这话,邀月猛然?撤回手,冷笑道?:“我?知道?你在嘲讽我?。是,是我?把她从树上推下去,导致她手脚畸形的。你用不?着拐着弯骂我?。”
出乎邀月意料,江凝紫在听完她所言后,反而?瞪大了?双眼。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邀月,语气?认真?,“怜星宫主并没有说她手脚畸形是因为大宫主你。”
邀月的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是吗?算她懂事。”
江凝紫知道?没有谁是天生就能当好一个姐姐的,但是邀月这个姐姐在某些方面做得确实失败了?一些。
她能够看出来,怜星这个妹妹在邀月心中决计排不?到第一位,但邀月心里也是有这个妹妹的。
不?等邀月说话,江凝紫迅速说道?:“那本书上写着,百年前武当派的余岱岩余三侠早年曾被西域少林金刚门的僧人用大力金刚指捏碎骨头,瘫痪二十余年。其后得金刚门独门秘药黑玉断续膏,使断骨重生,不?仅能站立行走,而?且能够继续练武。”
听了?江凝紫的话,不?仅邀月动容,原本挤在窗边的怜星也扒着窗沿,痴痴地看着江凝紫。
“你说的是真?的吗?”有了?这般真?实的案例,手脚恢复有了?一些希望的怜星却不?敢信了?,她害怕这只?是江凝紫虚构的谎言。
“我?为何要骗你?”对于江凝紫来说,编一个完整的故事不?要太艰难。
说实话,她反正已经从怜星这里知道?了?小?鱼儿和花无缺的关系,她不?告诉怜星这世上有黑玉断续膏这种东西也无妨。
“现在武当派仍然?存在,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向他们求证。”江凝紫并不?害怕她们的质疑。
比起怜星的犹疑,邀月就清醒许多,“你只?说武当派曾经有人被黑玉断续膏治好过,但是药膏又在哪里?如果武当派有这种药膏,江湖上不?会?没人知晓。”
武当派如今确实没有黑玉断续膏的方子,毕竟这个门派经历了?战乱和动荡,很多东西都遗失了?。
江凝紫既然?敢说出来,就只?是给怜星虚构一个美好的梦境,“我?见过这个方子,但我?没记住具体内容。”
这不?是江凝紫的托辞,除了?记剑招,其他方面她并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药方在哪里?”邀月上前掐住江凝紫的肩膀。
江凝紫向后退了?一步,躲过邀月的手,“我?得向药方的主人确认一下,才?能告诉大宫主。”
“说,你到底想怎样?”邀月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