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夜合却是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于是得了唐松草这一句保证,她几乎是立刻就绽开了笑颜。
月光柔和,气氛正好?。夜合忽然?强烈想要了解身边这个人。
“喂,道长,你叫什么啊?”夜合不等他说话,又指着?背篓中的药,道:“我却是与它们有关?系的。”
她再也不似方才那般不近人情,咯咯笑道:“我叫夜合,夜合花的夜合。不过我虽然?名叫夜合是柔弱白花,可是我很坚强。”她强调了一遍自己最大的优点。
“巧了,我与你一般。”唐松草道:“唐松草。”
这一路交谈极为舒畅,但分?别有时,两人在相逢的岔口道别。
夜合慢慢放下挥动的右手,收回不舍的眼神。她咬住下唇,一步步走回家,心情却与今日上山时截然?不同?。
她近乎是迈着?欢快的步伐,路过那柱夜合花时,她甚至还笑了笑。
这是夜合近来最真诚的一个笑了,月色相伴,她心中再也不会寂寞孤独。她甚至已经?看清前路,她想,苦难即将过去了。
到家后,徐阿婆照例是一顿唠叨与埋怨。可夜合却一扫昨日的郁闷,敞开心房反过来安慰她。
徐阿婆人老成精,自是看出她是真的放下了心结,因此也住了嘴,极为高兴的与她一起笑了起来。而原本?因为主?人心情沉重?而显得破败的室内,也一扫晦气变得温馨。
昨日愁闷今日欢喜,日子?似乎就是在这般起伏中过去。
可命运便是变幻无常,当晚夜合母亲便咳血不止,她好?不容易敲开了大夫的门,领到家中替已经?人事不省的母亲诊脉。
门没有掩上,室外的寒风吹进,屋内的和睦一扫而空。夜合打了个激灵,才忆起自己方才匆忙间只简单披了薄衣便去寻大夫了。
接过祖母递至手中的姜茶,喉咙中的热水让恍如隔世的她活了过来。
那大夫看了夜合母亲一眼,便摆着?手转身欲离去,是夜合死?命哀求他才叹息的试着?诊脉。
但他这副模样,夜合与徐阿婆均是知道,她母亲的情形恐怕极为不乐观。两人相互搀扶着?,等待最后的宣判。
果不其然?,半刻钟不到那大夫便起身,出了房内。待到了无人处,他一边收拾医箱一边交代道:“你阿母已经?病入膏肓,最多不过这几日,再也无力回天。你们安心准备后事吧。”
虽然?料到了结果,可事到如今,夜合仍是无法接受,她立马问?道:“怎么会呢,这几日都还好?好?的,我每日煎药,都是山中采下来的!”
“你母亲这病本?就是靠补药吊着?续命,找不到根治的那几味药,能?活到现在已经?算你们尽心尽力了。节哀。”
“那如果我找到了呢?过几日。”夜合立马自己反驳道:“明日!若是明日我找到了,她能?好?起来吗?”语气已近央求。
夜合与家人感情甚好?,父亲下落不明,母亲若是此刻在离她而去…那个情形,她连想都不敢想。
还未等大夫表态,徐阿婆先喝道:“夜合你说什么胡话!”
“没有的祖母,我能?去!大山中什么都有,我明日边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就寻到了呢?”
那大夫皱眉,“蛇花莓长在妖蛇的巢穴附近,且不说你能?不能?找到,就算你找到了地方,也不过是去给?那些?妖怪送盘点心。”他看向?夜合的眼神越发同?情道:“何况就算你现在立即将药拿来,熬给?你母亲喝了,也无济于事。”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他叹息着?抬脚离开了这座被悲伤阴霾笼罩的房子?,这次无人再固执挽留。
不等待徐阿婆劝,夜合便扑向?自己房间锁上门,无论祖母怎么敲门她也不回应。
她眼泪浸湿了床被,将自己深埋在里面,仿佛这样便能?找到自己丢失已久六点安全感。
“为什么是我?”她头昏脑涨间,囔囔问?道:“为什么是我?”
没有答案,没有人回应。
而若是桃安在此,她定是会不屑又怜悯的好?心解答:“这就是命啊。”
可她不在,她甚至自己也身处麻烦当中。
张尘镜此时正注视着?天上星宿轨迹,但他眼珠却不是映着?凡物。若是细看,便可瞧见在他眼中有无数条银线在星海中运动。
他从中细细寻觅窥探,终是在一片星云中找出隐藏在其中的一根银线。
“找到了。”许久后他出声,收回演算回神
而桃安沉默的守护在一旁,挑眉道:“如何?”
“法则不会干预,此事可行。”张尘镜神色放松。此刻他们才终于表露自己此行的目的,野心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