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见了怡真在打络子,也没顾忌的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看着络子是在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上编就,下面两穗子由挺大的珍珠串了,瞧着素雅、别致,关键是那玉和珍珠入了她的心。
伸手在怡真诧异的目光下直直的抚着玉,摸了几下,魏三小姐欢喜的道:“这是为谁打的络子?我瞧着真好。”
得问问,知道是谁的,就能去讨了。
本来不想搭理,但都问了,只得答了。
像是刚知道魏三小姐进来,怡真不好意思的道:“表小姐见谅,我一时入了神,也没起来去迎接你。”手上也没停,就怕一时松了,她就能给拿走,到时候想还回来就难了。
摆手,魏三小姐一点也不在意:“我今儿没事,四处溜达,这不,这里的景色好,一不留神进来了。想着今早在姑妈那没见着表哥,说是昨儿个喝醉了,便想着瞧瞧。如果头疼的话,我就回去和姑妈说了,让姑妈去请了大夫来。”
现在的继夫人,是工部左侍郎的嫡女,魏三小姐是左侍郎第二个儿子的女儿,母亲是个没落的书香人家的小姐,嫁妆没多少,而她丈夫虽然是嫡子,但却是行二,不是长子、不是幼儿,分不到多少资财。
况且魏三小姐的母亲生的儿子又多,姐妹也不少,魏三小姐地位不上不下,根本就不受宠,将来肯定不会有多少嫁妆。
因此,魏三小姐就是个悲哀,国朝重嫁妆,没有一副好嫁妆,那么就很难找到好人家。所以她就算被人诋毁,国公府的丫鬟瞧不起,也要来打打秋风。反正国公府手底下漏点儿的,也够她嚼用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前前后后也得了不少好处,珍奇的古物、好看的首饰,换了银子,得值二三百两银子,是她父亲,一个从七品官员一年的收入呢。
怡真这时候抬头,看着她微笑道:“世子已经醒了,喝了醒酒汤,这会儿去老太太那儿请安了。”不注意的时候,皱了眉头,这位魏三小姐,脑子是怎么想的。
难道说是想搅和,让世子丢面子,国公爷惩罚世子。不然也不会说出,请大夫来,那得喝多少?
好似没听出怡真这话里带的些情绪,魏三小姐点头道:“是吗,我也从老太太那过来,真不巧,竟然没有遇上。”其实没遇上也好,上次自己借的那个玛瑙盘子没还,听说世子回来摔碎了几个茶杯。
他可是个小霸王,别看着礼数不差,但发起火来,自己也得受着,自己那姑姑,犯不着为了自己这个不喜欢的侄女和世子顶,惹怒老太太。
“是挺不巧的,不过也不怪,一定是你们俩走的不是一路,时间也差了点,也就没碰上。”
老太太住在东跨院,而世子住在青竹院,二者有些远,可以走的路也有几条。
话一转,魏三小姐扯到了怡真正在编的络子:“哎,说说这络子,是给谁编的。我怎么瞧着不像是给世子的,有些女气了。”应当是林五小姐的吧,也就她能用的动世子的大丫鬟,嫡亲的兄妹。
抬头看了魏三小姐一眼,怡真叹气,还真没见过这么厚着脸的,不过,到底是表小姐,她也不好晾着:“是五小姐的,她前几天见了我的络子,喜欢上了,让我给她编了一条。”
魏三小姐一听有编好的络子,佯装好奇的道:“哦,是哪条?你拿给我看看,我也经常打络子,如果喜欢,我就也照着打一条。”
手里的动作一顿,怡真想着,这魏三小姐应当不会把她这个丫鬟的络子拿走吧?
以为魏三小姐不可能要了她的东西,所以怡真也就从腰间将络子取了出来递给她,并道:“表小姐别笑话,我这络子可没手上这条精致,是些粗玉编的。”
“我笑话什么,你这络子连五小姐都看上,定然是个好的,我瞧着一定好的。”魏三小姐一边道,一边伸手接了络子。
接了东西,低头一看,淡粉色的络子,围着一块碧玉,玉石通透,瞧着不错,而垂下的是几颗赤金,镂空的花朵,整个络子确实雅致。
心里不由的一叹,这世子身边的丫鬟,也比自己有银子,这一条络子,她这个做小姐的也没一条。
想想就是不甘,手捏了捏,络子被紧紧攥在手里,魏三小姐抬头道:“恩,果然是不错。怡真,我想着照着打个络子,不知道能不能把它借了我瞧几天?”这话的意思透露的明明白白,根本就想昧下这串络子。
一愣,怡真是真没想到,这位表小姐居然会干出这事来。顿了下,才道:“不嫌弃的话,你就拿回去吧。”
“那就谢谢你了。”魏三小姐得了东西,便也不多呆,告辞离开。
人走了,二等丫鬟的红儿撇嘴:“还是正经的小姐呢,连我们丫头的东西也要拿!真是好脸皮。”
世子这时走了进来,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