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莲看着婆婆和小姑都觉得这样不错,咳嗽一声,有些许意见的道:“婆婆,胡家还有三五亩的地,而且胡燕的爹、弟弟都离不了人,现在胡燕那丫头进了宫,全靠胡燕的娘支撑,哪里离得了她?这工,恐怕她是做不了的。”大姑子那虽然好,但确实胡燕的娘去不了,不说别的,六岁的儿子、身子虚弱的丈夫,哪一个都不能离人。
李清叹惜,确实胡家离不了人,看来这法子不行了:“那我们再想想吧。”
李母摇头,笑道:“你们可也太想多了,胡燕的爹虽然体弱,但又不是常年的卧床,只是到了秋冬季节发病,才会躺家里,正常情况下,煮饭带孩子还是能的。胡生那孩子最为乖巧、懂事着呢,胡燕的娘去句儿那帮忙,他们爷俩在家没什么。”
乡下人,身体都贱着呢,病了、痛了也都是能捱着,哪个不是病痛了也要照理家务?胡燕的爹也都是帮着做活,实在是病狠了,才会躺床上休息,这也是怕要看病吃药花银子。
李母道:“至于那几亩地,可以租出去给别人,收些口粮比较划算。”或者,就得太劳神,每日里夜里、早起的赶工了。
王莲想了想也是,道:“恩,既然这样,那我去和胡燕的娘说一声,看看她的意思。”刚刚确实是她想岔了,不管怎么说,哪怕日后是离不了,也可以过去帮着照应一下,接了胡生过来玩。李清站了起来,她道:“嫂子,还是我去吧,你在家带着李栋他们。”反正她是没什么事,不如就由她去看看。她看着,也安稳些,毕竟这是胡燕姐临走时拜托她的事。
一把拉了女儿回来,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惹得李母责怪道:“你这丫头急什么,哪里就这么匆忙?还是我先和你姐说一声,稳妥。万一你姐那儿找着人了,你这时候去跟胡燕的娘说,让她白高兴一场,岂不不好?”
哎,小女儿,都多大了,还是有些毛毛躁躁的,在过几年,也是到了相看的年龄了,可不能再继续这么性子跳脱了。
吐吐舌头,李清坐了下来,依着娘怀里嗔道:“知道了娘,我不去就是了。”觉得得尽早的让胡燕的娘安心才是,她这几天应该心里愁死了,为家里的生活。
“娘,那不如我去找姐,问问去?”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找着人了,不然胡燕的娘怎么办?低头看了女儿一眼,点她额头道:“娘知道着呢,定然尽早的托人去问问。”“恩,娘最好了。”“傻丫头!”
叶句并没找到人,当听到岳母介绍的人情况,一口就答应了,不说能不能帮着他,请了那人也算是做善事,那点银子,并不算什么。得了叶句的准信,李母这才找了胡燕的娘,告诉了她。
胡燕的娘当场就激动的哭了,哽咽的道:“真是谢谢了,谢谢了!我,我还以为日后没个盼望了。”一把拉了儿子:“快给你婶子磕头!”吓了一跳,看着要跪的胡生,李母赶忙抱着:“你这是做什么,好孩子快起来!”
拿了帕子擦了眼泪,胡燕的娘道:“这几天愁死了,家里少了燕丫头,处处都不顺当,那些杀千刀的,逼着我家燕儿去了宫里受罪,我以为我们这家子就完了。”想想就谢谢李母,这差事不累,银子又不少,少不了人的要做的:“不是您,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胡燕的娘说的悲切,李母怕她真寻了短见,忙劝道:“可别说傻话,你看看胡生,他才多大,哪里离得了你?”那些姓胡的,可真不是些东西,把胡燕骗进宫里做丫头,就完全不认当初许下的诺言,一点也没照应她爹娘的意思。
“哎,你想着些胡燕丫头吧,她在宫里捱着,到了二十五,就能放出来,年纪虽然大些,但是见识多了,有的是人娶。就好似我那二丫头,我也等着呢,说是到了十□□就放出来,总还是个希望、盼头呢。”
劝了些话,便回去了。
李母心里挺沉重,这么些人,一个个都是伤良心的,没一个好的,做事绝。特地的和女儿说了,让一定照顾些胡燕的娘,她挺难的。李婉当下就保证了,她怎么也会看顾胡燕的娘的。
隔了三天,胡燕的娘把家里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便去了县城杂货铺,帮着做事了。
李奶奶在这事也掺了脚,说是带着胡生做学徒,准备着把她的手艺传了他。她一直在寻摸人选,家里的晚辈没一个愿意的,现在看了胡家困难,而且胡生那小子也有些聪明,便找了他。
胡家没有不愿意的,并不觉得兽医是什么脏的,还嘱咐着一定要认真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