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非常的重要。
李栋兄妹俩年纪那么小,离不开娘,王莲恐怕不能跟着李晨走。因此,李母非常忧心,男人在外,没个女人操持,还不知道那日子怎么过呢!别上顿顾不及下顿的,饿坏了身子。
提议道:“晨儿,要不为娘的去和你媳妇儿说说,咱买个知根底的丫鬟,去外地,你也能有个温饱饭,不至于冷饭冷粥的混着吃。”本来是想买个妈子,但儿子这一去三五载,在那么富庶之地,免得心思坏了,妾室成群的,乱了家,还不如就在家里相看个老实的姑娘。
但这样一来,恐怕大儿媳心里不好受。
吓得直摇头,李晨害怕的道:“我的娘哎,你可别害我,这么一说,莲儿非得和我闹腾!万一她气不过,跑回娘家,我哭都来不及。”表情夸张。
李晨不想妻子心里难过,妻子为家里付出了那么多,自己可得好好对她才行。再说了,以他看来,他妻子长的这么美,性子爽利,别的姑娘哪里能够比的上?他有妻子就好了,其他的那些姑娘就算了,不入他的眼。
噗嗤,被儿子耍宝的样子逗乐了,李母指着他道:“瞧瞧你那出息,还要不要面子了,这么怕老婆,被你子女见了,还不笑话!”儿子这么一说,李母也就没再坚持,反正她又不是非得在儿子身边安排侍候丫鬟,既然儿子不肯,那就算了:“这样吧,我找人牙子给你买一个婆子,会点厨房手艺,跟着你去照看着。”
对于李晨要去西南和泉港做稽查这事,很快家里人就都知道了,不过,他之前哄骗李母的那借口,李典和李清他们根本就不信,联想到婚礼那日来的赵岩,知道或许就是赵家了,也只有他们家能够运作这样一个肥缺。兄弟姊妹围在了屋里,询问着事由。
李典率先道:“哥,那赵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需要你做什么?”单刀直入,切入正题,没一丝拐弯抹角的。
屋里都是自己家人,李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他知道,自己这些姊妹兄弟聪明着呢,别想谎话蒙他们,索性直接道:“圈钱。赵家现在急需要大笔的银钱打点,为他们家的复起做准备,这事非常重要,按理也不应当用外人,但赵家经过当年那一场动乱,嫡系、旁系都断的差不多了,能用的人很少,这差事便落在了我头上了。赵少监的意思,我作为和泉港稽查,可以为他的船队做掩护,运些东西。”
那东西当然不是大齐朝允许运送的货物了。
至于说李晨为什么这么清楚,那是因为这几天,他都在打听赵家的事。
赵卓是监差,加上当年那场动乱影响非常大,其中的内幕至今都让人费解。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多大心思,这些情报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但是,那个圈钱,是李晨自己猜测的,那份看了就被烧了的信上,隐隐透露出一个信息,赵卓所图甚大,那么银钱就必须足够。
又是赵家,李清很是厌恶,这事本来就不应当牵扯到她们这种小户人家的。但就因为当时的思虑不周,昏了脑子的一击巴掌,就让自己家处处受到威胁,不得不干些违反本意的事。
“哥,做这事,会不会”咬了咬唇,还是把那不吉祥的话问了出来:“会不会出事啊?”想来这一番安排,定然不会是要做合乎法理的事,别最后出了问题,赵家家大业大,自己大哥出来做了替罪羊。
那就倒了血霉了。
妹妹的关心李晨很欣慰,他摸摸她的头,道:“放心吧,那位赵大人,只要一天手持东厂权柄,就一天没人敢得罪于他。再说了,和泉港进出的船只,几乎都是会多少违反当年定下的规矩的,那里的主事者,从上到下都会为船只做些手脚,不独我一个。安全着呢,你就别担心了。”如果真的是按规矩来,那么海商出海,还谈什么暴利?
李典读了几年书,年纪又大些,看问题也全面些:“哥过去和泉港,是算赵大人的手下,还是隐藏身份,算了别人的推荐?”就算是要圈钱,也定当不会摆明了身份来吧?毕竟那位赵少监,还是有几个敌手,他们是不会坐视赵家起来的。
赵家的恩怨,随着赵卓来此做监差,被各位想要了解他的人挖了出来,事无巨细的,现在只要出去,随意的打探一番,就能知道一星半点当年的事。虽然真假不知,但能够确定的一点,从赵家还没有恢复爵位这点来看,当年算计的人至今应当还活着,并且势力不小,让持掌着东厂的赵卓也要规避的人,绝对不简单!
“是另外的人捐的银子,这几天大概就能伪造一份说的过去,经得起人们查的理由了。”看了弟弟一眼,李晨道。
看着弟弟欲言又止,他不在意的道:“富贵险中求,我想着,反正是逃避不了的事,还不如努力的搏一把,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御风直上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