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笑道:“你做叔叔的关心侄儿,这样的好事,我哪有不应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贾谨忽问沈三七道:“七哥,外面可是自己人。”沈三七答是,贾谨点了点头,眉目微寒,对贾珍道:“先蓉儿媳妇是怎么回事?”
贾珍先是有些慌乱,又带了丝遗憾之色道:“蓉儿先头媳妇身子不好,她那病又来得急,后头请了张友士说他是忧虑伤脾,肝血过旺,有天夜里急症就去了。”
贾谨点点头,正容肃色的对贾珍道:“你知不知蓉儿媳妇的身份,她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贾珍闻言惊慌失措,觎了眼贾谨脸色,看贾谨仍是那幅平淡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张罗着言语慢慢道:“谨哥儿这话从何提起,她的死怎么会和我有关,难道我能害自己的儿媳不成,她的身份我知道个一分半分的。”
话音未落,贾谨自座位起身,劈头赏了贾珍一个大耳光,下手之狠,动手之厉,贾珍白皙的俊脸已经肿了起来,嘴角溢出血迹格外刺眼,好悬没有把贾珍抽到地上去,贾珍都没恍过神来,贾赦贾政贾蓉贾琏更是懵了。
贾赦去看贾珍,贾政起身拉住贾谨道:“谨哥儿,怎能动手,有话好好说,珍哥儿有不对的地方,你慢慢教导说给他听便是了,咱自家骨肉,哪能这般上手,有失体统。”
贾琏贾蓉更是胆寒心颤,原以为大哥哥已经足够严肃了,他两个前去行礼之时,没给什么好声气,没想到,到了珍大哥父亲这边贾谨说抽就敢抽,两人不自觉摸了摸皮肉,他两个可挨不住贾谨几下子。独沈三七老神自在,安坐在位子上。
贾谨冷笑连连道:“好好分说,他跟天借胆,竟敢私通儿媳,玷污皇家血脉,秦可卿品德再怎么不堪失德,也是皇家血脉,岂容臣子肆意侮辱,忠义亲王当年虽因谋反诛杀仁孝太子被赐满门自尽,但说到底子上,秦可卿出身卑贱不假,却也是忠义亲王的后嗣,轮不到你这个做臣子的作见糟蹋,上皇厌弃忠义亲王,皆因他害死仁孝太子,忠义亲王却也是自小疼到大的儿子,允他用忠义亲王的名头下葬,上皇与当今知道自家血脉被残害会开心吗,你的女儿你再不喜欢,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家里的奴才肆意玩弄?”
说到最后,贾谨俊脸寒冰,贾赦贾政如何大惊失色不提,贾琏的心里惊骇万分,贾蓉更是惊魂未定,胆寒肝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贾珍犹有不服,口中分辨道:“我再怎么样,也是东府当家人,贾氏族长,你的大哥哥,你这般动手如此不知敬重长者,我却不服。”
这时外面进来个人,疾速走来,众人尚未察觉,他走到贾珍跟前,劈头盖脸给了贾珍一个大耳刮子,这巴掌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直接将贾珍扇到了地上,贾琏只觉得腿都颤着,站不住,蓉哥儿听到声响,抬头一看,立刻缩在地上当王八。
那人阴阴一笑道:“我动手你服不服?”众人定睛一看,正是贾敬,贾珍语塞,心累,当老子的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他敢说半个不字就是不孝,全天下的人能用唾沫淹死他贾珍,何况贾珍真的是从小到大怕老子的。
贾敬对贾谨道:“不必留情,这个混账行子,白活了这么大,看着我不在府,竟弄府里府外脏乱不堪,若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早就把他打死了。”
又对贾珍厉声道:“蓉哥儿被你带坏了,也不是个好东西,但凡现在有个哥儿,能传嗣东府,我把你们两个一并打死了事,省得让我方外之人都安不下心修行,不知道哪辈子造的孽,生出你们这两个废物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