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二,是你。”
向二微微眨眨眼,他现在尽量不带什么动作了,免得整个脑壳都抽得疼。
“是我,是我啊。”
“我是护士长,负责给你换药的。”萧护士长又迈着沉稳的大步,走到了病床前。
“药在哪儿?”
“你……”
向二不是个傻子,他突然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劲。
总觉得自己像是案上待宰的羔羊,他微微咽了口唾沫,偷看了眼这位护士长。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萧护士长冷笑了一声,
“四九城就这么大,你要是经常在这片混的化?,就会经常看到我的。”
“不奇怪。”
“是、是不奇怪。”武爱英同志也想同这位护士长联络下感情,目的是想让她一会儿换药的时候,下手?注意一下。
“我们家离这也不远,可能上下班什么的,打个照面儿也不奇怪。”
武爱英干巴巴地扯着话?。
“噢,护士长啊,您看着真年轻。”
“你想跟我套近乎?”萧护士长马上就戳穿了向二媳妇的心思。
“可是,我下手?从来不手?软,你看着办吧、”
文护士却是赶紧走过来给解释,
“手?软的化?会疼一小时,手?狠的化?疼十分钟。”
手?软的会担心病人,换药换得慢。
像萧护士长这样“下狠手?”的,十分钟搞定。
即使病人怎么样个“鬼哭狼嚎”,已经完事儿了,他再闹也就多闹个三五分钟就会结束的。
家属也会省很多心的。
武爱英斜着眼瞟了下向二的脑壳,现在都包着纱布呢,她稍微想像一下那个被剃光的,全是大泡的脑壳。
“我、我要小便。”
她是一溜烟儿地从病房逃了,而萧护士拿起了武爱英同志刚丢下来的药盒子?,立即给出文护士一个眼神儿。
“去,把门关上。”
向二被吓得直往被子里缩,“护、护士长同、同志啊,啊那个我……”
“别说话?。”
萧护士长伸出一根手指头,是真的用力,在向二脑壳上摁了一下。
“啊……”
向二疼得魂都要飞升了,整个人马上就晕晕乎乎的。
文护士赶紧就在一边说,“护士长,他可怕疼了。”
这不解释还?不打紧,一解释,萧护士长的双眼微微亮了亮,闪了闪。
刚从女厕所出来的武爱英同志,本来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去病房呢,就听到向二的尖叫声。
“啊……”
“我不……”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武爱英,两只手捂着脸,就跑出了医院。
因为向二的“哇啦死吼”,已经引起了别的大夫的注意。
等?有大夫过来问的时候,文护士立即就从里面打开了门,笑脸面对。
“萧护士长在给病人换药呢。”
随后文护士又赶紧说,“病人要求的,嫌咱们院的药不好,他弄到的进口药。”
“一个烫伤脑壳的病人,起了不少的泡。”
大夫马上表示理解了,“要都给挑破吧,还?要重?新上药吧,哎呀,你们萧护士长真不容易,净捡这些得罪人的事干,让她小心得罪人吧。”
“你、你是故、故意的。”
向二晕过去的时候,指着萧护士长的脸。
“我不会放……”
“哼。”萧护士长把换下来的沾了血纱布,扔到了药盘子?里。
“文护士啊,听到了吧,是他自己要求换药,到头来还赖在我头上。”
文护士赶紧又从门外跑了进来,
“是啊,是啊,护士长你可真不容易,净干得罪人的事。”
做人真是太难啦。
一直到第二天大早,武爱英才回到医院的。
不过她却提着一大壶鸡汤来了,可心里头还是惴惴的,担心向二恨她。
可她是不知道,向二到现在还没醒呢。
昨天下午疼晕了过去,直到现在。
同样担心向二用药情况的,还?有个胡瑶。
可二娃却是很自信地告诉胡瑶,
“妈妈,那里面放了好东西呢,您担心什么呢。”
胡瑶不是担心这个,“我觉着吧,昨天那一小盒的药膏,是不够用的吧。最?多用两次,那药膏就没了。”
“我还?有呀。”二娃说话间,又从兜子?里掏出了一小盒药膏。
“妈妈,我都计划好了呢。”
“你准备了多少盒?”
胡瑶倒是佩服二娃的心思,没想到家里看着最?是个憨憨的,却这么有心眼儿。
心思像窟窿似的,胡瑶还以为只有四娃跟大娃呢,没想到还有一个。
“妈妈,我告诉你哦。”
二娃笑得跟做了贼似的。
“这是老四想到的,大哥也很赞同,我就把一大盒药膏,分了几十盒呢。”
“你把几十盒药膏都带上了?”
胡瑶看了看二娃有些单薄的小身子。
“背那么重?,你不觉得沉么?”
“不沉啊。”
二娃很轻飘飘地说,“老?三背来着,他就爱干这个的。”
三娃不仅力气大,还?是爱劳动小能手,只要能沾手?干的,他都会干。甚至有的时候数落胡瑶,嫌她干得慢。
这个样子,让胡瑶又好笑又心疼。
三娃才6岁啊。
“老?三那是爱护你,他才6岁呢。”
对于胡瑶心疼三娃的事,二娃明显就有点吃味了。
撇起了嘴,一脸的不满意。
“妈妈,他打起人来,那拳头可一点也不6岁啊。”
“你也不差啊。”
胡瑶笑着摸了摸二娃的小脑壳,这小子也越来越爱撒娇了。
“一会儿咱们去找个人,等?完事了后,再去医院看看吧。”
“我才不去呢。”
二娃不想去看那个人,他又掏出一小盒药,递给?了胡瑶。
“只要他不浪费,这两盒管够用了。”
胡瑶收起了药,抱起旁边围她转圈的五娃。
“走,小五,我们去找找奶奶给的那个地址。”
“什么地址?”
二娃马上就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