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蔚然回过神来,有耐心的纠正他的读音,“是妈妈,不是呐呐……”
可沈清词偏偏和她较劲似的,连“妈妈”也不喊了,一直叫,“呐呐呐――”
叶蔚然放弃了,如今这孩子只会喊爸爸,无论怎么教,也喊不对妈妈……
长命锁上还沾着沈清词的口水,叶蔚然用手帕给他擦干净后,“清词,不能把这个东西放到嘴巴里,它不能吃……妈妈帮你挂到脖子上,你要是答应我不再咬它,你就点点头,好吗?”
一岁的孩子,跟他说这些,哪里能听懂,不过叶蔚然倒是想锻炼他的语言能力,所以每件事情,尽可能用他能听懂的语言,告诉他理由。
旁边――博美旺旺的叫了两声后,围着沈清词转了一圈后,似乎让他学着他的样子,点头。
沈清词也很喜欢博美,嘴巴向上咧起,露出嫩白的小牙齿,咯噔咯噔又笑了两声,似乎反应过来,朝叶蔚然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很有眼色的亲了她一口。
不得不说,沈清词宝贝小时候就是个亲吻狂魔,很会察言观色,见人家的眼神变了,哄人似的,立马亲一口,任谁也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
叶蔚然点了下他额头,把长命锁给他,“调皮……”
最近几年,叶蔚然手里的工作逐渐交给了齐晟打理,她也落的清闲,闲暇之余,玩玩股票,听听音乐会,以前的棱角少了许多,愈发散发出柔和的母性光辉。
她上楼洗了个澡的功夫,下楼时就见沈清词一个人坐在那里,拿着长命锁还准备往嘴巴里送。
她有些急了,连忙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沈清词认准了一件事后,会特别执着,他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他的东西,他的所有物,而且他还很喜欢――便伸着小胖手,要从叶蔚然手里抢。
这一回,无论他怎么闹,叶蔚然坚决不给他。
无意之间,他手拍在叶蔚然脸颊上,力气不大,却还是留了一道红印子。
沈郁进来时,恰巧看到这一幕。
他解开衬衫袖口,踱步过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暗含压力的喊道,“沈清词――”
沈清词下意识的立正站好,杏仁似的眼睛含着水光,一动不动的望着叶蔚然,有些委屈――他不是故意的……
沈郁没理他,白衬衫的背影修长,往厨房那边走去。
叶蔚然捏了捏他的脸蛋,无奈的笑了,“这次你闯祸了……”
不一会儿后,沈郁折返回来,把鸡蛋递给她,让她敷着。
之后才转向旁边站得不稳的沈清词,盯了他许久才开口,“她是你妈妈……你是小男子汉,要和爸爸一起保护她,知道错了吗?”
叶蔚然瞧着他委屈的要掉眼泪,连忙拉了拉沈郁,示意他不要这么严厉。
沈郁顺势握住她的手,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朝沈清词继续说,“今天你打了妈妈这一下,罚你靠墙站一个小时……”
沈郁没跟他商量,下一刻便将他提溜到墙角,把订好的闹钟放到他面前,之后没再搭理他――
于是,沈清词宝贝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爸爸和妈妈一起,在客厅里弹起了钢琴。
之后,又亲自带她去浴室洗手……霸占着妈咪――
晚上时,沈郁给沈清词洗澡,从他连衣裤的口袋里却掏出个手镯。
沈清词自己坐在浴缸里玩着泡泡,沈郁问他,“谁给你的?”
沈清词眼轱辘一转,指向旁边凳子上放着的长命锁。
“嗯,先玩会吧……”
叶蔚然生沈清词时,身体留下了病根,这几年也一直在调理。
晚上这些事,给他洗澡,哄他睡觉,他一向不让叶蔚然沾手。
与之前一样,哄沈清词睡着后,他拿着手镯回了主卧。
叶蔚然慵懒地靠着床头,随意的拿了一本杂志,是gg家下一个月的秋季新品。
见他推门进来,可能是抱沈清词的缘故,白衬衫和西装裤上都有了褶皱,她眉眼不由得弯起。
沈郁把手镯递给她,“在清词口袋里发现的……”
叶蔚然的记忆被拉长,碧绿的手镯质地干净,她喃喃道,“是我母亲的――”
“这是当年她嫁给父亲时,外祖母传给她的……”
提起石珍,叶蔚然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抱住沈郁,神情有些脆弱,“今天她过来看清词了,那块长命锁也是她送给清词的礼物,我今天送她时,瞧她眼角都有了皱纹……”
“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我没想到她会平静的告诉我,她离婚了……”
“我曾经一直以为我对她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不闻不问……可我今天看到她上出租车时,心里忽然发酸……”
头顶的吊灯垂下来,洒在男人英俊的侧脸上,他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诱哄,“她可能也意识到错了――否则也不会来看清词……”
至于其他,他没说,石珍离婚这事在南城传的沸沸扬扬,两人一度上升到打官司的地步,互相揭露对方这些年做的错事……
沈郁懂她,从许多年前在医院,她让高升给石珍请护工时,他就明白,叶蔚然对石珍有爱也有恨――
只不过两人都是一样的性子,不会说软话,所以才导致这么多年渐行渐远……或许只要石珍开口给她道个歉,她就原谅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沈清词小宝贝:爸妈是真爱,而我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