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除了巡夜的部分人,大部分兵士都回营睡下了,十分安静。
偶尔能听见夜虫叫唤,马匹嘶鸣。
秦狰吹熄烛火,回到她身边。
身旁一沉,萧寅初迟迟睡不着,他身上很热,她忍不住把手脚塞过去∶“冷。”
秦狰怀里冷不丁塞进来一双小脚丫,将他吓一跳,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扇了她脚底一下∶“轻点!”
臭丫头,也不找清楚这是哪里!
萧寅初的脸热得不行,哼唧了一声。
她从未主动过,不知道要怎么做。
秦狰被她闹得七上八下的,撑起身子训斥∶“还睡不睡了?”
小姑娘躺在他身下,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吓人。
“我睡不着。”她轻声说。
“你哄我睡觉。”
秦狰看着她,眼中微动∶“怎么哄?”
“唱个曲儿吧。”萧寅初蹭了蹭他的手∶“花镜会唱江南小调,吴言侬语,好听得紧。”
代地离江南地带很近——不,其疆域有一部分就属于江南,南方临水人家,采荷女们都会唱些悠扬小调。
“不会唱。”秦狰一口回绝,躺了回去。
萧寅初抱住他的胳膊∶“哼两句也行,我长这么大没去过江南呢。”
秦狰不为所动,被她抱住的手臂有些僵硬。
手肘抵在她身上,稍微一动就会埋在那软处,虽未见其真面目,但从感受来说,好像还不小……
秦狰心猿意马,只觉得血气上冲,脑门有点发懵。
“哼一句吧~”萧寅初贴着他撒娇。
秦狰抬起手覆着眼,真是造孽啊……
“表叔~”
下一刻,秦狰将她掀翻在身下∶“闭嘴,不许再叫了!”
这和在饥肠辘辘的人面前大快朵颐,有什么区别?
萧寅初扯了扯他的衣襟,清.纯又诱.人。
“……”
秦狰喉头一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又不是柳下惠,对送上门的肉没道理不吃啊!
“知道。”她细声答道。
秦狰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故意折磨我?”
“明知道我疼你,故意折磨我是不是?”
除开这个理由,秦狰实在想不到别的,恨恨地撕咬她,咬牙切齿∶“那你做到了,快叫你磨死了!”
萧寅初哼唧了一声,娇声说∶“你抱我……”
她知道若非得到自己首肯,秦狰就是半夜出去泡冷水都不会碰她一下。
秦狰的回答是将她用力抱在怀里,手臂青筋微突∶“这可是你说的,后悔不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念了她这么多年,说不想秦家的祖宗都不信!
宽大的寝衣压根禁不住几下拉扯,很快被扔到最远的地方。
少女纤瘦的胳膊无力地垂在一旁,轻声说∶“你轻点……”
秦狰百忙中都不忘将她的手拉回来∶“小心着凉。”
萧寅初将手搭在他肩上,绕着一缕墨发∶“我是你第几个女人啊?”
秦狰一顿,动作更凶狠,将她的腰一抬∶“说什么傻话。”
“唔……”她被迫卷进这场讨来的欢愉中。
一个满怀愁思。
一个一偿所愿。
……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初歇。
秦狰的额头抵在她肩上,低声喘息∶“哪来别的女人,拢共只有你一个。”
“什么?”萧寅初声音都哑了,细弱问了一声。
秦狰抬起身,爱怜地将她拥入怀里,像寻到了一生至宝∶“待你皇兄将余孽肃清,我便向陛下求娶。”
说到娶字,他的声音都在抖。
当年萧章驾崩,代军入邯郸,秦狰也曾想过有朝一日大局平稳下来,或许二人误会能解。
或许他的心意有机会吐露。
谁知道那日他一转身,竟然用了两世才将她抱在怀中。
“初儿,我定不负你。”
这时候的情话总是格外动听,萧寅初望着漆黑的帐子顶,心头不知什么滋味。
“有一天你会恨我的。”她说。
秦狰轻笑∶“恨你什么?恨你太折磨人?”
“恨我……”萧寅初喃喃∶“恨到这辈子都不想见我。”
秦狰将她一双细腿捞在怀里∶“那一定是……我被人下蛊了。”
“疼啊!”萧寅初被他一弄,忍不住缩起身子∶“你别碰我!”
哪有这样的人,全身跟被他拆过一遍似的,居然还不懂怜香惜玉!
秦狰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哪里疼?”
萧寅初鼻子一酸∶“哪里都疼!”
会恨她的吧,若知道她做的事以后,两人会死生不复相见。
或许这一夜就是……最后的温存了。
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这可把秦狰吓坏了,怎么都哄不好。
最后捏着嗓子给她哼了一段江南小调,才勉强把小姑娘哄乐。
他的嗓子太粗,听起来不伦不类,萧寅初破涕为笑,十分嫌弃∶“别哼了……难听。”
秦狰轻吻她的手∶“以后我们去江南,夏日湖上的采荷女唱曲好听。”
“嫩莲子清甜脆口,你这挑嘴的毛病,或许会喜欢也说不定。”
他低声说着,萧寅初的思绪忍不住跟着飘远,仿佛跟着回到了江南的夏日里。
蝉儿吵闹,热闹非凡。
.
后来,日理万机的代相时不时被打发去湖上采莲蓬,孩她娘点名要最嫩的几朵,不是他采的不吃。
可怜他一身功夫,最后沦落为给妻女采食的工具。
这就是故事最后的最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收到了各种奇怪的点单,什么萧何的荣骁的萧明达的养包子的……
你们累死我得了(瘫)
对,包子是妹妹。
至于拉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军营是67章,可以上下衔接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