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安顿好,已是月上如钩。
萧寅初乖乖躺在被窝里,看秦狰前前后后忙碌。
不一会儿,他走到床边∶“傻笑什么?”
萧寅初把嘴角掰平∶“哼……”
总的来说,他能来,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毕竟……决定生下他的孩子之时,就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心意。
秦狰整理着衣裳,萧寅初抬头望他∶“你要走吗?”
“宫门快落钥了。”秦狰随口答着。
他今日进宫原本是找萧明达的,谁知道在荣骁那里耽搁了一下,再到她这宫里,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萧寅初想了想,悄悄掀开被子一角。
秦狰抬头∶“嗯?”
“别走了,栖雀宫不缺你的地方。”她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不好意思地说。
主动要他留下来,实在是……太孟浪了。
秦狰怀疑自己听错了∶“留我下来?”
“嗯……”小脑袋轻轻点了点,萧寅初摸摸小肚子∶“它想要父王陪。”
秦狰慢慢勾起嘴角。
这小没良心的,乖起来让人心尖直颤!
“你别想后悔!”
.
月如白钩,栖雀宫东院。
荣骁在月光下练完了一套剑,三尺青锋招式凌厉,寸寸朝着敌人要命处刺去。
但只有荣骁知道,他功夫早不如从前了。
拼尽全力尚能和聂夏之流战平,若是在秦狰手下,肯定讨不到什么好。
“铮!”一声,剑尖顿在地上。
“谁?”
“出来。”
荣骁抹了把嘴角的鲜血,突然收势令他旧伤复发,一口腥甜忍不住吐了出来。
祝含玉从暗处慢慢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
“有事?”荣骁站直身子,把剑拔起来。
“公主让臣来跟大人借两套常服。”祝含玉轻声说。
她已经从花镜口中知道那人身份,居然是从前名不见经传的代城君,如今代地的主子。
更让她惊讶的是对方和公主的关系,似乎十分亲密……不,是亲密过头了。
“借衣服?”荣骁略一思考∶“他没走?”
祝含玉摇头。
荣骁笑了一声,低声说∶“胆子真大。”
他看了一眼畏手畏脚的祝含玉∶“你稍等。”
不一会儿他便取了两套洗涤干净的常服,出来交给祝含玉。
毕竟从前锦衣玉食,身份尊贵,这方面他差不了秦狰多少。
倒是二人穿衣习惯大不相同。
祝含玉抱着花花绿绿两套衣裳,愣在原地。
一套胸口绣着大片牡丹,另一套直接是朱红色的。
令她不禁想起面前人恣意邯郸那些年,一骑白马从铜雀大街过,不知带走多少少女心。
“不满意?”荣骁愉悦笑了∶“不满意也没别的了。”
祝含玉回过神,脸色略微狼狈,只好把衣裳送回去。
萧寅初一看就乐了,荣骁摆明了要耍秦狰。
花镜一脸为难∶“这……这可怎么好,不如奴婢连夜去尚衣局问问,或许太子殿下的衣裳还有一些……”
东宫的衣裳都是宫中尚衣局按规制好再送去的。
但秦狰怎么能穿太子的常服,萧寅初乐呵呵说∶“你送去温汤殿就是。”
“……”花镜面色凝重,想了半天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寅初靠在布老虎身上,困得迷迷糊糊。
寝殿的珠帘被撩开,珠子们传来磕磕碰碰的清脆声音。
不一会儿,身后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胸膛,萧寅初软了身子,往来人怀里蹭∶“困了。”
秦狰拥着她∶“困了?”
萧寅初还惦记那两件花衣裳,回头一看,却是男人古铜色的精壮胸膛∶“……”
秦狰笑∶“小了一些。”
萧寅初脸红地回过头,什么小了一些,荣骁身量和他差不多,哪怕不合适也不至于穿不上。
“臭流氓!”萧寅初翻了个身从他怀里滚走,哪……哪有这样的!
秦狰跨上床∶“过来。”
萧寅初红着脸偷偷看他,秦狰摇摇头披上寝衣∶“荣家小儿耍我,你也跟着他对付我?”
她好奇地伸手摸,雪白寝衣上用同色丝线绣着花里胡哨的花朵,穿在秦狰身上……
有一种猛虎嗅蔷薇的滑稽感。
萧寅初忍不住“咯咯”直笑,秦狰斜了她一眼,耳根通红∶“别笑了。”
萧寅初在被子下轻轻勾他的手指,毛茸茸的脑袋搁在秦狰腿上。
秦狰低头看她,忍不住上手捏她的脸。
雪白软嫩,那眉那眼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萧寅初将他轻轻拽下来,搂着男人的脖子∶“好看,真的。”
或许在主人身上更合适,但在她眼里,就是好看的。
秦狰冷哼一声∶“别让我寻到机会。”
他会报这一衣之仇的。
“什么呀……小气。”萧寅初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夜色如水,二人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晚了!!
明天复工,以后更新时间可能会早一点,在酝酿结局了,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