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面露喜色，“好嘞，谢谢吴姐，谢谢萱萱姐！”
等她提着袋子推门出去，办公室里只剩吴胜男和颜思卿两人，吴胜男的目光终于落到颜思卿身上，上下扫量她的打扮，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你这妆化的还不如不化。”
额头卡粉，眼线不对称，口红还没涂均匀。别说女艺人里没有这种手残，一般女大学生化妆都比她画的好。
“太久没化妆了，手生。”颜思卿很坦然。
吴胜男看看她，又看看文件，再看看她……不看了。
“剧本看过了？”
“看了。”
“感觉怎么样？”
颜思卿想了想，坦白道：“剧本挺好，角色也有意思，可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吴胜男挑眉：“什么？”
颜思卿：“这么好的角色，为什么会找我？”
“本来是轮不到你的，谁让你运气好呢？”吴胜男笑了笑，解释道：“这剧从去年就开始筹备，女三的角色原本定了萱萱，按说去年年底就要开机，就是男主角的演员一直谈不下来，这才拖到了现在。”
“你知道的，萱萱如今水涨船高，女三号对她来说未免有些委屈，原来的价格怕是也配不上她的身价，我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就和导演谈了谈，把萱萱换成你。”
“导演能同意？”颜思卿费解地问。
吴胜男道：“当然，你相貌不错演技挺好，片酬只要萱萱的十分之一，导演高兴还来不及。至于流量，只要把男主角定下来，不怕爆不了。”
颜思卿：……别骂了别骂了。
“男主角到底是谁，一年了还谈不下来？”
“开拍之后，你自然会知道。”
故弄玄虚。
颜思卿心里暗自吐槽，接着又问：“那什么时候开机进组？”
“还要两个月吧，不过两个月你也别闲着，我给你找了点事做。”
“什么事？”颜思卿看吴胜男嘴角带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吴胜男接下来的话没有辜负她的紧张。
“最近有个已出道女艺人的女团选秀节目，叫《光芒万丈的姐姐》，我已经给你报名了，你抓紧时间准备一个初赛节目。”
“女团？？？”颜思卿眼睛里写着惊恐。
“说是女团选秀，其实就是给你这种年龄尴尬死捧不红的艺人一个曝光机会，我也不奢望你成团，能在有限的一轮游给观众留下印象就可以了。”
吴胜男显然没有意识到她惊恐的原因。
颜思卿：“我不会唱跳不会rap，你打算让我去丢人？”
吴胜男：“如果丢人能丢上热搜，也不失为一种成功。”
颜思卿：……
吴胜男看出她此刻心情有些绝望，于是十分贴心地送上安抚：“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虽然不会唱跳不会rap，但你会昆曲啊，你出道那年不正是凭一段昆曲拿到了好声音第一名？”
颜思卿不为所动。“我不去。”
“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吴胜男语气平静，“你已经二十六了，早前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眼下好不容易有翻身的希望，我希望你把握机会。如果再错过，你也是时候准备换份工作了。”
道理颜思卿都懂，但她同样深知综艺节目水太深，剪辑效果能让人一夜爆红，也可能能让人万劫不复。她一个北极圈女演员，没权没势没后台，谁能预料播出之后等来的是希望还是绝望？
吴胜男见她犹豫不决，也不着急，翻开文件袋找出了节目组拟定的合同，翻到写着出场费的那一页，推到颜思卿眼前。
“如果想不明白，就打开手机看看账上余额。”
这一刻，颜思卿想起了被三块六毛八支配的恐惧。多么残忍，多么现实。她一改刚才坚决的态度，把到嘴边的“不去”吞了回去。
“什么时候进组？”